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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谢佳恩的款待啦，明天再见。”

“好，到了记得发我一下啊。”

“没问题，没问题。”

李佳恩与她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开了，雪穿过层层叠叠的树的枝丫，掉落在女孩的头上。

李佳恩记得，这是今年的初雪，因为那年这天，蒋舒婷第一次牵起她的手，说：“佳恩！你看下雪了！”

在对蒋舒婷的无数次心动中，这好像是第一次。

从那之后，蒋舒婷像水一般，慢慢侵入了她的生活，慢慢侵入了她的心。

“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这是友谊还是别的什么。”

这是后来的她说过的话，一个人的暧昧期，难熬。

这次穿回来，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愿望，可怜她，让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但是就算重来，又可以改变什么呢，只能离得远点，再远点。

手机上忽然一阵响，是陈珂给她发的，报平安的消息。

李佳恩这才反应过来，在这岔口站太久了，久得手指骨节都开始发紫了。

她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之后，马不停蹄地小跑回宿舍。

坐上电梯，按下14楼的按钮，只听着自己的心跳和电梯运转的声音，在这人潮拥挤的上海。

电梯门开了，走出，每个房间的门都关着，却发出了微弱的光和声音，走廊没开灯，过道边堆放着对应房屋主人的东西，而那空荡荡的，就是她的房间。

雪天，孤独感突如其来，席卷全身。

房门打开，是暗的，蒋舒婷应该是和别人去看雪了。

她瘫躺在床上，手机一扔，打算今天就这样了。

李佳恩逐渐适应了无光的环境，正当要睡着的时候，蒋舒婷的声音远远地从走廊那里传来。

本能反应让李佳恩从床上弹射起来，开起灯，假装一副自己已然在房间很久了的假象，实际上眼睛被这灯光刺得有些睁不开来，闭上眼就冒星星。

然而预想中的蒋舒婷并没有出现，她的脚步声在一声不算轻的关门声后，彻底销声匿迹了。

蒋舒婷去别的房间里了，她这么早就开始讨厌我了吗？

这个问题，李佳恩好像无法得知它的答案。

她戴好眼镜，翻翻这时候自己做的练习题，看一看，做一做，蒋舒婷，好像也没有这么重要了。

一直持续到了蒋舒婷醉醺醺地从沈梦瑶房间里回来。

凛冽的风，兑着红酒的香味，从外边随着被拉开的房门灌了进来。

“蒋舒婷？蒋舒婷？”

李佳恩认识蒋舒婷这么多年来，几乎没看到她喝过酒，在宿舍，大家也不敢大喝特喝，那蒋舒婷这酒量也太差了点，动不动就醉了，醉了还趴在地上，拖都拖不动。

“你醒醒啊，到了床上，把衣服脱了再睡啊！”

“不不不，我是，我是山里的大王，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现在就在床上。”

“你能听见我说话啊？”

“能，你不是那个，很讨厌我的李佳恩吗，认识认识。”

“哈？我？讨厌你？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