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手里还拿着没有搭回去的衬衫,季函就坐在身后,她死都不敢回头,于是默默的把衣服叠好放在腿上。
林叠在季函旁边跟他聊新上的一款游戏,林叠是季函的发小,初中时人去了临市上学,所以也不认识郑逸。
郑逸瞧了瞧周围,竟没一个除了季函之外她认识的同学。
曲沫回味了会她刚才的话,叹了口气:“不是吧,这样吧,本姑娘帮你一把!”
郑逸顿时起身,拿手拉住她紧张地问:“你干嘛?”
曲沫拍开她的爪子,转过身去,朝林叠递出一只手,大方地笑:“你好,我叫曲沫。”
林叠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回握住她的手,大大咧咧地笑:“我叫林叠,你好你好!”
曲沫又把头转向季函,向他伸手示意。
季函换上一副打量的眼光,然后不羁一笑,调侃道:“你好,季函,都是同学,那么客套做什么,还握手。”
曲沫听了抽回手,也跟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转了半边身子,把一边偷听的郑逸儿的小姑娘。拽了过来,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想转回去,被曲沫按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见三人都直勾勾地瞅着她,无奈之下,郑逸只好挤出一个笑:“你们好,我叫郑逸。”
季函抱臂坐着,身子躺在椅子的靠背上,看了她几秒后似是想起了什么。
今天上午在树底下捡乐儿的小姑娘。
但还是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旁的林叠早就接话了:“害,我叫林叠,都别这么客气啊!”
郑逸听完只是笑笑,她所期盼的人还没出声。
李函嘴角噙着几分笑地看着她,郑逸被看的不自在,缓缓低头。
一阵响亮的高跟鞋声音掠过,两人连忙转身。
李函刚要吐出的两个字生生咽了下来。
回过头的小姑娘眼睛有些红。
怎么跟别人说得跟自己说不得?
董娜进了班级,她教语文,年纪在三十左右,还算年轻,一身白色的修身连衣裙衬得她肤白貌美。
郑逸听见林叠跟季函说:“函哥,瞧这董娜长的也不错,我都想好好学语文了。”
郑逸身往后靠了些,听见季函懒懒地嗤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放屁。”
他好像在写什么东西,一阵沙沙的声音。
董娜站在讲台上,双手杵着讲台,拍了拍讲台示意安静,然后开始讲一些所谓的套话。
郑逸始终听的认真,只有后边传来林叠的各种调侃。
忽然有人怼了下她的后背,郑逸僵了一下,缓缓回头,看见一只修长的手指间夹了一个正方形的纸条。
郑逸抬眼,季函朝她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她拿走,郑逸小心地接过,无意间碰了一下季函的指尖,一阵冰凉流进她的脑海,郑逸连忙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转了回去,李函瞧她,玩味地笑了下。
郑逸瞥了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董娜,她似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郑逸把纸条拿到书桌前,小心地拆开它,眼睛一直盯着讲台上的人,不敢懈怠,直到完全拆开后,郑逸才低头,纸条上就两个字。
季函。
写得很张狂,但很好看。
这是对刚刚没有回答的问题的回应。
郑逸顿时觉得心里好甜,比水蜜桃都要甜。她把纸条重新折叠好,放到自己书里夹好。
可能身后仰躺在椅子上,懒懒散散的季函不晓得,他这一个举动,让本该沉默一下午的小姑娘顿时欢喜了起来,他懒懒地瞧着面前小姑娘的马尾,“啧”了声,下午捡乐儿,好像还没收拾她呢,眼神盯的紧了,逐渐滑落到那一段白皙的脖颈上。
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伸出长腿,随意地把脚搭在前面人的凳腿上,前面的人僵了下,像是想配合他,往后靠了靠。
季函嘴角扯起一抹笑,眼神从她身上游走到讲台上了。
郑逸抿了抿唇。
既然季函没认出她来,那就当他们高中才认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