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门外一阵脚步声打断。
“殿下,是金骑卫底下的暗桩来报。”门口小侍入门,弯腰低声说道。不敢直视床榻上的两个人。
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离驰眼里的温度降下来,“啧”
虫子多就是不好,总是会扰人兴致。
女子轻笑,安抚地摸了一下离驰的脸,随后兴致盎然地发问:“哪的暗桩?何府?”
“回禀殿下,云姑来信,何府巫家小姐向她讨要美人蛊,约了长公主府的大夫人。云姑想请殿下示意。”
女子拊掌而笑,太有意思了,“阿痴,你看,这不是有人给我们送上机会?”
我是你的阿痴,只为你做痴傻之人。离驰没有回应她,做起身来,半搂着她的腰。
一群跳梁小丑有时也可起到关键作用。
“她要,那美人蛊便赏她!”她红唇轻启,眼神闪烁,有问道,“那寺庙里那位进来可好?”
“公子已返回北都。”小侍低头说到,殿下每次谈到这个人总是语气带着几分厌恶。他只是个小侍,哪里敢多说元公子的事情。
“让人盯着点。”
“诺。”小侍擦了擦冷汗,边退下了。
“那你……”还不走?女子淡淡地看了一眼离驰。
“诺,那属下也马上去办事。”离驰用嘴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像是刚刚啃到了骨头的狗般兴奋。
他自出生起,便被世人所不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又怎么肯轻易放弃?只要他抓到机会……
“殿下,待一切结束,你可愿意跟阿痴回北羌?”
…………
昌平五十一年八月初三,何府嫡女及笄 。
何府门口的大道真真可谓是“宝马雕车香满路”。各种品级的大人相互做礼,人人衣着鲜亮,满头珠翠的小姐扯着帕子相互嬉笑,衣冠楚楚的少爷相互劝酒。
一位小姐的珠簪掉了珠子,也没人理会那外头人可活一辈子的宝贝,任由高门贵族肆意践踏。
待到珠子滚入暗巷子,才引众乞儿百般争夺。
“前朝奸臣金珠戏百姓,今有乞儿不顾性命夺簪头珠……世上总有眼盲心瞎的,就是苦了百姓。”
何玉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距离上次来何府,已过去一星期左右,那日 事后何老夫人派人送了礼,说是一家人,但是到底怠慢了,又定了其他时间让新妇认亲。
阮清落明白,这老夫人那日话里话外说着是自己考虑不周到,但言语之间尽是对巫雪莲的维护之意。
这不认识的孙媳妇和自小养在身边的外孙女相比较,是个人都会有偏颇,她倒也不甚在意,毕竟又不妨碍她做任务。
“夫君心有天下,若是为官,定然是个好官。”阮清落状似无意地说道。
何玉沉沉地看着阮清落,一阵安静后,朗然失笑,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你觉得我会是个好官?可何氏一族已经树大招风!”
他不是不明白,何氏已经是皇帝手里的一颗棋子了。既是用来牵制皇子,也是用来清洗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