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已经留下来四个人。
剩下的人听见前面那么顺利,只以为先生们的要求其实很宽松,即便学识不好,也不由存了几分希冀,觉得自己运气好说不定能过。
可谁也没想到,谢危接下来念了三个名字,全都不过!
他向下扫了一眼,只见被念到名字几位世家小姐,全都脸色惨白,泫然欲泣,便道:“诸位小姐的答卷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比起寻常姑娘家来已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只不过如今是为长公主殿下选伴读,还得考虑其他人的学识如何,等而比较。所以也不必太过介怀。”
三个人全都站起来谢过。
至少面上看都很服气,至于心里如何想就没人知道了。
“姜侍郎府姜雪宁——可留。”谢危淡淡说到。
姜雪宁下意识躬身:“谢先生指点,臣女回家后必……”
姜忱转头看向姜雪宁这丫头莫非是开心的昏了头?
而姜雪宁那边也反应过来等一等!
姜雪宁,可留?!
她答的什么卷,写的什么字,她自己还不清楚吗?别说是皇宫里为长公主选伴读了,就是拿去请私塾的先生来,先生都未必肯教!谢危瞎了不成?
谢危则平平看她:“姜三姑娘?”
姜雪宁头皮都在发麻,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忽然脱出了掌控,一时间心电急转。
人逼急了就有急智,姜雪宁眼珠子一转,即便明知可能会更让谢危注意自己,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谢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既是先生们当场阅卷,我等却见不到自己的答卷,更见不到旁人的答卷。学生虽然被选中留下,可设身处地想,其余落选之人只怕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落选。为何不能将大家的答卷下发,也好叫落选之人也心服口服呢?”
“宁宁!别胡闹。”姜忱开口到姜雪宁则是闭了闭眼睛豁出去了!
然而谢危只是扫了她一眼,连平直的声线都没有半分改动:“姜三姑娘说得也有道理。这落选几人的答卷方才虽也说了为何不能入选,可到底粗略,个中有许多瑕疵未能细讲。若几位小姐有心向学,谢某便多留得片刻,为几位小姐细细剖开来讲。”
细细剖开来讲……
这与当众鞭尸有何区别?
众人纷纷道:“我等心服口服,已得先生指点,不敢再有劳烦!”
她道高一尺,谢危是魔高一丈啊!
谢危只转眸看姜雪宁:“姜三姑娘还有什么疑问吗?”
“她没有疑问了,宁宁,还不快谢过先生。”姜忱开口到,而姜雪宁觉得让她谢谢危,疯了不成。
见姜雪宁不回答,谢危则是拿起她的卷子。“不如让你姐姐看看?”
天,姜忱要是看到她的答卷肯定连皮都给她扒下来。
“不用了!”姜雪宁连忙说到。
谢危依旧看着她:“真的不用?”
姜雪宁连忙露出勉强的笑容来,磕磕绊绊道:“不、不用,真的不用了。”
“娇娇,等会儿留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谢危轻声到,姜忱点了点头。
待众人走后,谢危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怎么了”姜忱眨了眨眼睛,谢危勾勾唇将姜雪宁的卷子给她开口到“看看。”
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请以‘德’字立论。姜雪宁在答卷上写,孔圣人与德与桓魋本无联系,桓魋不能杀孔圣人,是桓魋废物,砍树不砍人;孔圣人能逃,是孔圣人和弟子见机快,跑得也快;本是一与‘德’无干之事,不能立论。又写,谁言桓魋不能如孔圣人何?杀头,车裂,炮烙,有的是办法治他。或将孔圣人洗净撒盐,放入蒸笼,待其软烂;或将孔圣人腌制裹面,搁入油锅,炸至金黄……”
!!!!好家伙,姜忱气的眉头都跳了两下。谢危半拥着她宽慰到“之所以留下姜三姑娘,都是为了娇娇你,若姜三姑娘在宫里进学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还没踏进门的姜雪宁听到这里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绿茶!
姜忱见她进来,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我读圣贤书这许多年,竟不知道孔圣人有这十八般做法。妹妹怎不连抹料生吃也写进去呢?读书不见得学了什么道理,于烹调一道居然还颇有心得。
姜雪宁尬笑一声“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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