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铃觉得自己很疼,浑身上下都疼。
其实这不必强调,因为她全身上下的骨头已经没几块完好的了,只能半倚靠在死去的战马旁。
“阿铃!”
她好像听到有声音在呼唤她,沉重的眼皮再一次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身血衣的女人。
她已经有些困倦了,脑子都连带着不好使,只能依稀在记忆宫殿翻出她好似喜欢穿白衣,怎么今日是红色的呢?
直到脸上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回神,她才发现这身红衣是被血染红的。
“阿铃……”
女人在她身边啜泣,她甚至不敢碰她,无关乎是她现在模样太过凄惨,让她无从下手。
她这次真的要睡了,可闭眼前却好似看到一片黄色在她面前晃悠,不过她早就没力气去端详了。
“怎么了殿下?”
她被身后的人拍了拍,略带安抚的吻了吻额头,半晌才从这个梦中走出来。
一摸脸蛋,她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她惊坐起来,觉得心中跳的格外快。
好似有一些东西改变了,但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身后的男人似乎很担心她,轻搂着她细声问道,
“好阿铃,做了噩梦吗?”
“嗯。”
萧铃还处于半恍惚的状态,她觉得很可怕。
这个梦和现实完全不一样,但她却觉得……
好似这才是她本来的人生。
“凛裳,我做了个梦。”
“嗯……”
萧铃沉默了一会,细细斟酌说辞。
“梦到我死了。”
好吧,这根本不算是个回答,但这已经是萧铃从混沌的记忆中总结出的唯一东西了。
和以往不同,这次的梦她醒后却还记得一清二楚。
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干巴巴的“我死了”这种无营养的废话。
“殿下梦中可有我?”
“不曾,但有个女人。好像很熟悉。”
萧铃皱眉回忆,她总觉得叶凛裳和这个女人有些相似,但她说不上来。
“那便是了。殿下只要知道,有凛裳在一日,殿下便永远是无忧的殿下。”
“睡吧,殿下。”
萧铃顺着男人的力道往床上一倒,靠在了男人胸前,闻着熟悉的檀香味她只觉得安心。
习惯性的又钻了钻怀抱,把叶凛裳的寝衣带下了一些,胸口暴露出来。
萧铃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嘴巴正对着男人的胸肌,有些许不自然。
正要挪动,身后叶凛裳却以为她还是怕,轻轻在她背上拍着。
也是,叶凛裳明明是个男子,怎么在梦中是个女子呢?
定然是今日被叶西悟骚扰多了,才有些精神错乱吧。
她睡意袭来,头一歪陷入梦乡。
身旁的叶凛裳睁开眼睛,没有半分困意。
他素来是个觉浅的,加上叶西悟对他浓烈的恶意,对身边动静极其敏感。
这次怎么回事呢?
他细细思索,殿下从没有晚上做噩梦惊醒,还是一副怕极了的表情。
他下意识的厌恶梦中的一切。
叶凛裳讨厌变化,那会让他的计划不再完美。
在他的计划里,他会成为萧铃唯一的丈夫,成为下一任女帝的皇夫,一路顺遂下去。
他不希望任何改变,任何不在他意料之内的。
他轻吻一下萧铃的头顶,将萧铃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