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天光灿烂。
少年的梦,从不停歇。
荒谬的爱情,可能真的会停在她的24岁。
就像十年前一样。
他们的不期而遇,让人艳羡,又让人犹怜。
羡,她美梦成真。怜,时过境迁,他们的爱,总算被发现。
或许那次郊游的偶遇,并不是恰好。
但只要能遇见,足矣。
季郁时从不会一人,纵京碎不在,也自有他人可代。
许锦书。
娴熟的挽上他的胳膊,连笑声都打磨成,他最喜欢的样子。
邵愭卿不愿为喜欢一个人卑微到泥土里,但许锦书的可以。
幼年的喜欢,迫使她从晴川到泱城。
从11到23。
她或许是后来的,但她真的足够努力。
她甚至可以盖过邵愭卿的地位,抹去邵愭卿的痕迹。
真正的滴水不漏,真的只有她能做出。
12年便可以盖过她的20年。
暗恋就是这样。
在明处的人一句话就能点醒,暗处的只有时间来说。
开口就别闭上了。
场子冷下来,风就彻骨了。
季郁时阿卿。
他叫的依旧干脆。
如同那年白色的T恤盖在他身上,汗流过脊背。
阳光洒在他侧脸上,他回头来嫣然一笑,再轻唤一声:
季郁时阿卿。
某年某月某日。
邵愭卿再想起时,二人已经分道扬镳,纵使再见,也装作陌路。
邵愭卿永远不会在这种场合之下应他。
因为这不仅让他难堪,也让她自己难堪。
邵愭卿拖着毯子,拉着于静研就走。
或许是真的气在头上,又或许真的不想原谅。
季郁时也没再找上来。
郊游也就是过了。
再见面,是盛夏。
邵愭卿夏季最忙,事情多的堆成山,半点也抽不开身。
方经鱼依旧没有停职休产假,但强度工作也停了。
为了九月能省下点时间,邵愭卿一周上七天班,外附两天直通宵。
方经鱼一周还是要值一次夜班,不过,她都是回值班室睡觉,留邓楚代值。
周五,夜幕深沉的扑面而来。
阵阵寒风袭过,暴雨倾盆而下。
恰好碰上方经鱼和邵愭卿值班,二人聊到了11点。
急诊的医生打了通电话,神色紧张的离开了医院。
12点过半,方经鱼在邵愭卿的推搡下准备洗漱,回值班室睡觉。
雨打在屋檐上,门口响起一阵消防车的鸣笛声。
邵愭卿拉好衣服,同方经鱼出去到楼门口。
身穿警服的一群刑警联合医护人员,推进一个满身是血的伤员。
邵愭卿在人群中恍然看见一个身影,职业的本能让她选择了忽视,径直走向手术室。
忙活两三小时再出来,方经鱼和一众刑警还在外面长廊上等待。
新出来的是邵愭卿:
邵愭卿胸口和肋骨上各有一道伤口,缝合一下,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了。
长椅上一个身着朴素的女人猛然起身,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声音中含着急切问道:
什么人都行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邵愭卿轻轻摘下口罩,抓住家属的手,轻声安慰道:
邵愭卿没事,伤口不算深。
妇人见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长椅上。
众人也轻叹一口气,散乱的像手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