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卷子做完,午休时间差不多快结束了。
亓墨活动了一下腕关节和脖子,转头看见趴在桌子上的夏俞欢。
他睡得正香,嘴唇微微张开,身体随着浅浅的呼吸声浮动。
亓墨犹豫着是否要把他叫起来,教室里突然蹦进来一只干瘦灵活的“猴子”,看见他后吼得惊天动地,恨不得让全教学楼都听见。
“大佬!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卷!!”
本来在睡觉的夏俞欢眉头一皱,在臂弯里蹭了几下后面色不善地抬起头来,直直看向门口的那只扰人清梦的死猴子。
来人这才发现教室里还有第二个人,本以为也是和亓墨一样的卷王,没想到仔细一看,这不是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喜言笑阴沉无比的透明人夏俞欢吗?!
他为什么坐在亓墨旁边?!
“喂,你。”夏俞欢平静的声音下蕴含的滔天愤怒,“不知道入室即静是什么意思吗?”
“诶?”
下一秒,猴子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教室。
而夏俞欢则是拍了拍手上的灰,黑着脸坐回亓墨旁边,怒声问:“他是谁?”
亓墨眨了眨眼睛:“奥赛训练上认识的,20班学委,叫林原牧。”
奥赛训练?那个“猴子”学习这么好吗?
亓墨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道:“他性格有些跳脱,但人很好的,每次考试也都名列前茅。”
原主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个人的,偶尔来班上找亓墨问题。原主本是个容不得人的变态,既然接受一个陌生人频繁地来找亓墨,那就说明这个叫林原牧的猴子没什么威胁性。
嗯,放心了。
不对?!
夏俞欢突然回过味来,他放心个毛线啊,他又不是原主,又不是疯狂迷恋亓墨的变态,管他身边有多少人来找他问题呢,他才不在乎。
夏俞欢试想了一下一群妖艳贱货围在亓墨身边抢着问题的样子,突然就有些心塞。
算了,快乐最重要,这种事情总归不会发生的,至少不会发生在亓墨身上。
他那么洁身自好,肯定不会让妖艳贱货近身的。
夏俞欢想着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朝亓墨弯了弯眼。
看好你哦,大男孩。
午休结束的铃回荡整个校园,夏俞欢已经“热身”过了,神清气爽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
下午的高中牲们明显后劲不足,都有些焉焉的。
夏俞欢看了一眼原主抄得课程表,今下午有美术课来着,纵观整张课程表,就今天有,而且两个星期才有一节。
不出意外,这群高中牲在美术课前格外亢奋,刚下了第二节课就收拾收拾东西奔向了美术教室。
夏俞欢翻了翻原主破旧的笔袋,一根黑色中性笔,一根质量不太好的铅笔,两块亓墨给的橡皮。
夏俞欢犹豫了一下,决定拿那块新的。
不是他嫌旧的是亓墨用过的,而是觉得不太好。
用亓墨的橡皮,好像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一样。
准备好上美术课要用的东西——不过是一张白纸、一根铅笔和一块橡皮,夏俞欢走出教室,顺着原主的记忆来到美术教室。
实验楼很是冷清,温度都比外面低了不少。
美术教室很好辨认,不仅是因为原主所有的记忆,而是因为美术教室外面贴着一墙的油画、素描和水墨画,夹杂着几幅插画。
这种风格,想认不出来都难。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夏俞欢这次是从后门悄无声息地进来的,全班同学都处于极其兴奋的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夏俞欢进来后直接搬了板凳坐在亓墨旁边的动作。
亓墨喜欢安静,夏俞欢料定了他会选择坐在最后面,果不其然,亓墨坐在最后一排,与世隔绝,偶尔在面前的画板上勾勒几笔。
夏俞欢毫不避讳地凑上去,先看了看亓墨的画。
画中的少年很美,只是轻轻几笔就描绘出少年懒散安然的神态,这个动作,好像是趴在桌子上小憩。
……只是,这画得好像就是夏俞欢本人?
夏俞欢愣愣地看着画中的少年,确实有些像自己,不确定,再靠近一些看看。
这一靠,两人的距离瞬间亲密无间。
亓墨感受到夏俞欢在耳边呼出的热气,身子僵硬,不敢随意动弹,也就没来得及把即兴画出的画收起来。
只是。
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