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萱竹这几日也是因为整理家务,计算各地店铺账房收上来的账,好些宴会都推脱掉了,南父见她不去,宴会也都是那些觥筹交错,人情往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休沐日好好在家里休息来的太平。
这场满月宴也就没有,是南萱竹堂妹南萱兰赴宴了去了之后,大吃一惊,连家都没回,直接让马夫驾车到她家和她说这事。
南萱竹刚听到也极其不可思议,未曾听荷仪讲啊,别忙追问了南萱兰细节。
南萱兰说,你不知道姐姐。我正吃着酒,听到这消息,差点酒都喷出来了。你也知道明夫人,向来眼高于顶的人物,无论是夫家还是娘家都是这天下首屈一指的家族。大家都虽然有很多姑娘仰慕明公子,但都觉得是镜中花,水中月,怎么可能,都猜测怕是明家老爷起复以后,回都城再做计量,谁曾想到居然就草草选了个不知哪里乡村旮沓来的姑娘,只怕我家奴婢还比她体面些。
南萱竹听堂妹说到这,贬低荷仪,面色便有些不愉快,南萱竹在同宗姐妹中威望甚高,因她自小聪明伶俐,掌管一府生计,很是受同族姐妹尊重。看她不高兴,南萱兰立刻止住话头,试探地问道,姐姐,是我哪里讲的不对。
南萱竹便说道,这世上哪里有不败的家族,我们南家,如今是有你父亲和我父亲出仕,日后呢,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多少豪杰英雄,不过起于微末,如今还好是在家里说说,倘若以后我们去了都城,再这般言行无忌,可怎生了得?
南萱兰见堂姐严厉批评自己,面色羞赧,辩解道,可是姐姐,若是不重门第,天下婚姻怎么又是门当户对之说。
南萱竹叹了口气,放软了语调,婚姻,自然是结两姓之好,我们都不能给明家他们想要的,苏家却刚好能给,这就是理由,这就是应该。只不过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苏家给了明家什么罢了。
南萱竹按了按太阳穴,想到南氏家族如今只有父亲和堂叔支撑,堂弟岁数还小,也不知未来读书是否能有成就,不由得长长叹口气,堂妹也是这般直肠子。
父亲如今还算春秋鼎盛,能够护佑家族,可是日后呢,自己管家以来便很难只把自己当做小女儿来看,作为女儿或许不希望父亲再娶妻纳妾,但为了南家家族,有时候这念头又不止动了多少次。
南萱竹语气悠悠对堂妹说,我们南家能有今时今日这般田地,自然是祖先保佑,长辈们日夜不辍,可是万物不进反退,日后定要谨言慎行,为了南家未来。
萱兰连忙道是。见姐姐心情不是很好,连忙告辞。
之后苏母他们过来,南萱竹便问了苏母他们如今为何如此,没想到居然是比她自己还不知道。
好在那天堂妹来过之后,她便也托人去打听,她也实在奇怪,往往婚姻消息放出必是两家过了定,合了八字,好些事办了,万无一失才透露,如今女方都还不知道,她如今还真有些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