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疾驰而来,手带着雷电一闪而过,对着阿问而去。
阿问一直紧绷着控制力道的手腕猛的用力。
我立马把龙灵往后面拉。
毕竟我也不希望龙灵扎上镇魂钉。
龙灵看着眼前雷电闪过,所有的黑发瞬间吓得缩卷,紧贴着龙灵的身体,只是沉眼看着墨修。
墨修蛇尾一动,将龙灵卷住,沉眼看着龙灵的眉心:“你信他,却不信我?镇魂钉入体,就等于断了你于我婚盟的联系。”
龙灵还没有被镇魂钉扎到,但是眉心处还是有点伤口。
“龙灵,你为了阿宝,当真这么狠心?”墨修抬手,伸着手指龙灵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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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伸手捧着他的脸:“你回去吧,我现在不叫龙灵了。我是问天宗的何悦,问心何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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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我轻声的喊住墨修,“我会帮她的。”我抬头看着墨修。
“蛇君,请听我一言。”阿问急急的开口,沉声道:“蛇君有沉天斧在手,自然能一斧沉天,现在你出了镇,终究受制于蛇棺,我也能困住你一时。何不趁机听我说上几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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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巨大的蛇头昂转,巨大的蛇眸如同两轮金日,闪着烁烁金光,转视四周,沉喝道:“本君今日在此,有谁敢动我妻儿半分,本君必当灭其宗门,毁其根基。让其永世不得超生,永镇于蛇棺之底!”
随着墨修声音沉喝,黑蛇身上,黑鳞如同黑曜石一般闪着烁眼的晶光,一道道的闪电朝着四周击去。
电光所过之处,无数的符纸飞起,好像又有着女子尖叫,异兽嘶鸣,连地底,似乎都有着什么翻滚,飞快的逃离。
何辜见事情受到了控制,这才慢慢的靠近龙灵,扭头看了一眼电闪雷鸣的夜空,沉眼看着那被墨修冻实的人:“这是幻空门的画影,一影成实,如梦如真。那一轮红日,就是他画的。”
何悦看着地上的焦土,摸了摸自己发焦的睫毛,苦笑道:“画出的一轮红日,连土都能灼焦?”
“这就是空幻门的绝技。”何辜轻呼了口气,转眼看着半空中盘旋而下的墨修,庆幸的道:“幸好蛇君敢来了,要不然就算我们逃出了幻空门,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小门小派一路暗中跟随。现在还没有出手,都只是想着暗中捡漏呢。”
墨修巨大的蛇身慢慢回旋,到地上化成人形。
他沉眼看着何悦,慢慢走到我身边,伸手点了点阿宝的脸,朝阿宝笑了笑。
跟着反手,咬破手指,在何悦眉心轻轻一点:“这镇魂钉留的痕迹太丑了,我用本命精血,给你画一朵红梅吧。红梅傲雪,历寒而开。”
“好了。”墨修收手,沉眼看着何悦道:“你和蛇胎目标太大,这一路去问天宗,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觊觎。”
“阿问连我和守心都挡不住,哪能挡得住所有的玄门中人。”墨修沉眼低叹:“所以,还得本君出手啊。”
沉声道:“既然你想离开,我就送你一程吧。日后你就是何悦,不再是龙灵。”
“本君等你。”墨修微微低头,在我唇上一吻:“为了你,我心所悦,并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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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悦,现在你不叫龙灵了,你开心么?”我试探性的看了看何悦。
从出镇后,一路狂奔,射鱼谷家的穿波箭有三支射到了龙灵身上。
上身的两支被于心鹤强行拔了出来,可有一支十来厘米长的小铁箭的穿过小腿肚子。
“这是?”何辜看着那支箭,沉声道:“等上了山再拔,这箭上淬了毒。”
“这个不是普通的毒。”我看着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很像源生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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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鱼谷家,长箭无毒,短箭剧毒。看样子这次来的,不只是谷逢春,连以用毒出名的谷见明也来了。”何辜将那袋果脯给阿宝:“你到一边吃零食,好不好?”
阿宝见何悦点头,接过果脯袋子就靠着我身边,开始吃了。
何辜当下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将何悦裤脚割开。
只见那只短箭四周,已经发黑且梆硬了。
我直接倒吸了口冷气说道:“源生之毒。”
何辜的脸色沉得厉害,很明显他也看出来是源生之毒。
何悦听着诧异的看着我和何辜:“什么毒?”
“源生。一般的毒素是有剂量的,进入人体多少就是多少。这源生之毒是活的,进入人体后,会自己行繁育,越来越多,直到整个人都被侵蚀。”我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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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辜吓得立马转眼恳求的看着何悦,咕噜起身,急急的道:“刚才是蛇君送我们过来的,我和……和何悦在讨论。”
“师尊和蛇君说了什么,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蛇君,怎么突然变得铁骨柔情了。肯定是师尊一番话,从大局上,让蛇君幡然醒悟。”何辜急忙将话题从问天宗宗主为何要捡落果做果脯,转成了大局势上,同时还拍了马屁。
“问天宗宗主的话,我该怎么称呼呢?”我朝着阿问眨了眨眼。
“就叫阿问吧。”阿问听着何辜拍着马屁,回答了我的问题,低头看了一眼何悦的腿,蹲下来,直接用手指戳了戳。
十分平淡的道:“你们想多了,大局的形势,蛇君肯定比我想的清楚。”
他戳着伤口,好像很感兴趣,居然又用指甲掐了掐,硬是在何悦肿胀得梆硬的伤口处,掐了好几个指甲印,生生的掐了个“田”字出来。
这才抬眼看着何悦,抿嘴着好像憋着笑:“我就是告诉蛇君,怎么谈恋爱。告诉他,该表白的时候就表白,要让对方明白他的心意,而不是总是背地里为别人做什么。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就是上次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个恋爱攻略。”阿问掏出手机,朝何辜晃了晃:“我现在就转给你,你有空也看看,山上这么多师姐妹,你也没想着成个家。你早点结婚生子,让问天宗多添几点人,也让我少操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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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问在九峰山下了禁制,为了更好的体会九问,所以不能用术法的。”何苦在竹椅边跟着,低低的解释。
“得了吧。”前面那个抬竹椅子,呵呵的笑:“就是没钱吗,符纸朱砂哪个不要钱。阿问又是个做事闲散的,你们九问也没一个会挣钱的,就是到了九峰门下了,不想再浪费这些材料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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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催促道:“快走吧,累不累啊,还说话。”
“这点是要说清楚的。”前面抬竹椅的还特意扭头,看着我道:“你背后有个蛇君,太厉害了,我们宗主的意思,就是一定要说清楚。”
“现在阿问还活着,你们知道九峰山不是你们的。可万一阿问死了呢?你们问天宗的人吵着说这九峰山是你们的,以后打起来,吵起来,那我们岂不是很吃亏?”那人很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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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何苦,生有何欢。”何欢将铁箭放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