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在古堡中如火如荼的举行。年轻人们在舞池里伴着轻快的曲子舞蹈。
庄园外的飞船一辆接一辆飞过,光鲜亮丽的少爷小姐们说笑着走到大门口,掏出精致的邀请函。
这里是距离首都星哈勒最远的星区,也是整个联邦最古老的星区。
这里是第六星区的桑德星,是曼森家族的私有产业,这里远近闻名的就属这些古地球时期中世纪西欧风格的建筑了。
“波尔金先生,里面请。”
门口的迎宾人员恭恭敬敬的送男人进入会场。
典雅大方高贵的古堡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精美的镂空石柱,霓虹灯下被照耀的钻石光芒四射。
这里的一切都太曼妙了,唱片机里维也纳森林的故事旋律轻快。
波尔金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杯红酒,便独自沿着古堡的墙壁看了一路近百幅画。
从第一幅到第三十六幅都是人像,这些大约就是曼森家族已经逝世的掌家人了。
刚要离开,波尔金的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二楼楼梯拐角的那副画,他快步走过去。
画中的少年十七八岁金发碧眼修长的身姿坐在一架银白色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间跳跃。
“太美了。”波尔金心道。
栩栩如生的画仿佛让他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钢琴演奏会。
“亨利。”艾德里安.曼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轻拍了他的肩膀,他才从这幅画中缓过神来。
艾德里安见好友一脸痴迷的盯着这幅画,笑着讲到:“这幅画是我祖父为他的朋友画的最后一幅画,他叫艾特.夏尔马。我祖父画这幅画的时候已经七十八岁了,在夏尔马伯伯去世的第二十年完成的,然后过了不久,我祖父也离开了我们。”
听到艾德里安说出艾特.夏尔的名字,他大概也就明白了这件事。
亨利浅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说道:“曼森老先生和夏尔老先生是过命之交,美术家与钢琴家的故事早就远近闻名了。”
“我只是没想到,夏尔老先生年轻时候这么惊艳。”
艾德里安笑着说:“亨利,我开舞会可不是让你来窥探老先生美貌的。”
“你没带舞伴过来吧!亨利尤埃斯?”
面对艾德的阴阳怪气的语气,亨利脸上略显尴尬。艾德里安也不同他计较,笑着打趣道:“待会儿遇到看对眼的OMEGA,我把舞池清空给你俩。”
亨利只是笑笑淡忘了这句玩笑话,两人从二楼前往顶层的舞会场地的路上,亨利怎么也忘不掉那幅曼森先生的画作。
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金发碧眼的钢琴家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位‘熟人’
“艾德。好久不见。”红发男人同艾德里安碰了杯,看向了艾德身边的人。
亨利礼貌的点头,介绍道:“你好,我是亨利尤埃斯.波尔金。叫我亨利吧 。”
“我是安德蒙,很高兴认识你,亨利。”
安德蒙是个活跃的人,就像是一把烧不尽的火苗,精力充沛且旺盛。
很快,安德蒙同亨利聊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热情的荷尔蒙恨不得把家底都掀出来。从两人的对话里亨利明白了对方的大概身份。
安德蒙的父亲在联邦工程部就职,外祖父那边算是小有名气的书香世家。
正当亨利寻思着整个联邦有名气的作家有哪几位时,身边的艾德里安向他们不远处的几位OMEGA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一起来。
“艾德。”亨利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神情都木了。
“不要害羞嘛,亨利。凡是联邦里有权有势的小姐少爷们我都请来了。看上了也不用担心家里不同意你说是不是。”
“对啊对啊。”安德蒙也迎合着艾德的话拍了拍亨利的肩膀。
舞池里跳舞的年轻人又跳完一曲。纷纷下场休息,唱片机也被嗯了暂停。
整个宴会厅到处是嘈杂的人声。
亨利只是盯着那位身着白色礼服的少年盯了很久,或许是杯中的红酒饮的有点多,脸上泛起了一丝的红晕。
眼神里装的全是震惊和一丝丝尴尬。
“亨利!”
安德蒙拍了亨利的肩膀才将他拍回了神,安德蒙看着他快把人痛穿的眼神,悄悄问:“你跟他有仇啊。”
还没等亨利说话,面前的一位OMEGA大方的举杯礼貌的搭讪
“先生贵姓?”
亨利瞧着面前这位金发碧眼美的惊心动魄的钢琴家,嘴角抽动的笑了一下。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艾德从OMEGA堆里抽身看着亨利一副不开窍的样,漂亮的年轻人主动搭讪竟然不为所动。索性帮一把牵个线搭个桥。
笑嘻嘻的凑过去,对着漂亮的年轻人解释道:“亨利尤埃斯.波尔金,二十三岁现任联邦三区统帅,今年刚刚二十三岁。”
“这位是诺亚.夏尔马。夏尔马家最宝贝的小少爷。我介绍完了,你们慢慢聊。”
这边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要不……”诺亚最先打破了尴尬:“跳舞吗?”
等了一会儿诺亚觉得话不对味又补了一句:“那边吵…说话别人听不见。”
也只能这样了,两个人从对方丑小鸭秒变白天鹅的奇妙事件中还没缓过来。
刚好一首新的曲子开始了,休息好的年轻人纷纷过来跳舞。
亨利把人拽到舞池里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如同怨妇一样的语气:“诺亚.罗伯特,出生在偏远星球的流浪少年,为了自己的钢琴梦拼命努力赚钱?”
“你怨气什么?亨利,母亲病重的地头小混混,在咖啡厅打工赚钱只为母亲能喝上药?”诺亚也开始抱怨道:“编瞎话编的波尔金夫人都病重了,不孝子。”
“亲爱的,你穿了一身孤儿的马甲,请问夏尔先生知道这事吗?”
两个人这舞跳的激烈极了,都在暗暗使坏。诺亚故意去踩亨利的脚反倒把自己差点绊倒。
身边的人也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亨利拉了一把舞伴的胳膊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几分,他将头凑到诺亚耳边
“小祖宗,别使坏,摔了我心疼。”
诺亚翻了个白眼:“怕丢人就说,别整那些个没用的土话。我又不是小姑娘。”
这首曲子令人陶醉,就像沉溺在甜美的酒香里,激昂而又不失风度。
就是在这个安逸的时候,曲子到了结尾。古堡顶上的灯突然摇晃起来。
“亨利!让开!”
诺亚反应迅速推了面前人一把。
随着喊声的还有玻璃晶灯掉在地板上炸裂的声音。
亨利被推了个跟头,他的小臂只是被玻璃碎片轻轻割伤了一下。
“诺亚!”亨利跑到那人身边,他和几位少爷小姐们一样是被保安从玻璃里面抬出来的。他只是被玻璃割破了双手,相较被抬出来的那几位重伤,诺亚的伤属于微不足道了。
私人医生已经再等着了。
看着诺亚鲜血淋漓的双手亨利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医生:“医生。他是弹钢琴的,手不能有事。”
“手一定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