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最后还咂嘴,但脸上尽是讥讽。
故事讲完了, 该到揭密时刻了。
“你猜猜,这个故事我是怎么听知道的。”
宋亚轩摇头,这个故事信息量巨大,男孩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实在太过玄幻。
但他却有些同情男孩,可能同样失去母亲,他能体会到男孩当时的痛苦,但男孩遭受的打击还比他大得多了,他也实在佩服他的意志力,若是换成自己,不知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那男孩就在你面前,要不你问问?”刘耀文似笑非笑。
宋亚轩瞪了瞪眼睛说不出话,他猛地坐起来,“让你回忆起伤心事,对不起……”
刘耀文也撑着手坐起来,两只手抵在地上,“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自己要讲的。”
他平静地看着宋亚轩,“而且已经过去很久了,伤害和抛弃她的人,我都已经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宋亚轩拽紧拳头,可是,他现在连出都出不去,更别提说有能力替妈妈报仇了。
刘耀文问他:“你恨吗?”
他紧紧咬住下唇。
恨!怎么会不恨?!
明明,明明从来都不是他们的错!
早在宋父结婚之前,就和宋妈在一起了,但在一次意外,宋妈怀上宋亚轩后,宋父却转身和另外一个有权有势的女人——秦氏结了婚,抛弃了已经怀了有九个月身孕的宋妈。
宋亚轩有一次无意间从宋妈口中听到真相。他们原本偷偷结过婚,后来离了,再后来,宋妈就发现了自己有了身孕。
这本就是宋父的错!
若不是宋老爷子强要宋亚轩回宋家,他也不会被骂是杂种,妈好也不会被人污蔑小三!
明明不是他惹的人,却要代替宋询来监狱受苦,明明妈妈这些年安安分分,不争不抢,秦氏却仍不肯放过她,甚至让她付出生命,凭什么!?
宋亚轩一度陷入崩溃。
他眼眶里布满了血丝,浑身颤抖,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恨得发抖。
刘耀文察觉到了宋亚轩的异样,他皱眉,摇了摇他。
但宋亚轩却突然失去理智般紧咬下唇,似在忍着失声痛哭,只低声抽咽。
刘耀文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定睛一看,宋亚轩的唇边已显出星星点点的鲜红,他冒火地捏住他的下巴:“宋亚轩,你冷静冷静!”
见宋亚轩仍不肯松口,他干脆就直接一手捏着他的脸,一手捂住他的嘴。
听到宋亚轩“唔唔”的声后,他手心传来痛感,刘耀文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骂到:“宋亚轩!”
宋亚轩才慌张松嘴,他手忙脚乱,“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咬…咬了你,怪我……”语气满是自责。
刘耀文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泪汪汪的眸子,一时之间却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宋亚轩抿了抿嘴,低着头不敢说话。
刘耀文:“……”
明明被咬的是我,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罪恶感?
“算了。”他狠狠地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吹风了,回去吧。”
—
接来的一段日子里,宋亚轩坚持治疗,虽然恢复速度缓慢,但时间长了也是有成效的。
出乎宋亚轩意料的是,刘耀文居然也不怎么勤回禁闭室了,倒是隔三差五地来陪他,看来他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了。
自从天台谈话后, 宋亚轩便在心里埋了颗要为妈妈报仇的种子。他不能再抱有那种得过且过的心理了。宋亚轩内心知道,就算合约到期,他与宋家断绝关系,也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无忧的日子了。
妈妈死了,他必须活下去。
“刘耀文。”宋亚轩麻木地看着他,“我该怎么办…”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刘耀文在一旁听到这一句话,他抬起头,把剥好的核桃递给他,“宋亚轩,有我在。”
又过了一个多月,宋亚轩终于不用药物维持了。
“耀文,不好了! 亚轩不见了!”张真源气喘吁吁地找到刘耀文。
“本来今天我们约好,他来办公室拿最后一摊药丸,但迟迟不见人来,我去找他也不见人,你快想想,他会去哪……”
没等张真源说完,刘耀文便慌慌张张冲了出去。他强装镇定地想着一切可能,被人带走吗?不可能…有他在谁还敢动他!禁闭室也不见人,也没听说谁来找宋亚轩,那只有一种可能……
刘耀文猛地闪身,百米冲刺来到废楼下。他冲上天台,中途还不小心磕伤了手臂。
直到打开天台门,看到宋亚轩的身影,一颗石头才骤然落地.他粗鲁地将宋亚轩扯到自己面前,气喘呼吁但声音反而更加洪亮:“你到处乱跑什么?!”
宋亚轩显然被他吓到,支支吾道:“怎么了吗?我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闷,就来这儿透透气。你不是说我能来吗……”
“那也得和我说了一声吧,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宋亚轩一愣捏紧衣角不敢看他,刘耀文顿了顿,才发觉自己语气太冲了。
他松手,“对不起,是我太凶了。”
“不,不是,我不应该乱跑…”
宋亚轩这才注意到刘耀文的手臂还渗着血,他拉过刘耀文的手,“你的手流血了!都是我不好,一声不吭走掉害你这么着急。”
话音刚落 ,一只有力的大手扣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入怀里
“以后别这样了。听到没有!”说话间语气里还带着鼻音, 宋亚轩惊,刘耀文这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