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珏收回伸出的手道:“今日确实热闹,索性近日无事,便来游玩一番。”姜珏看了看兔子灯,问姜榕:“你喜欢?”
姜榕失笑道:“我妹妹这几日颇有些心神不宁,我便想着买上一盏花灯让她高兴一下。这兔子灯既是师叔所好,我便买个其他的,不夺人喜好。”
“不必,我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姜珏摇摇头,将兔子灯放到姜萱萱的手中,又拿出银两和准备好的谜底交给卖家,“便当是师叔的一点心意。”
姜萱萱终于回神,有些紧张的捏紧了提灯的棍子道:“谢谢姜峰主。”说完,又咬了咬唇,害羞得两颊都染上了胭脂的红问姜珏:“姜峰主,不知、不知张甫最近怎么样?”
姜珏回道:“近时他师兄受了些伤,便守着去了。”大抵是烈女都怕缠郎,姜萱萱也不例外,或许她对于张甫依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当一个每天在自已耳边嘘寒问暖的人突然消失几日,都会不习惯的吧。
姜珏和姜榕、姜萱萱三人又陆陆续续的逛了一会儿。姜萱萱全程都沉默着,倒是买了一把木梳,这梳子有定情之意,不知她是准备送给何人亦或者是自己用。而姜珏和姜榕二人也并非话多之人,他们去放了花灯,又去看了舞狮。直到月亮渐渐隐去,三人才回到宗门。姜珏给张甫带了一串糖葫芦并一些小玩具,还被姜榕盯着看了许久,姜珏只能无奈的向二人解释张甫从小在宗门长大,对于凡间的吃食玩物都比较的感兴趣,因此长辈们但凡出来,总会带上他一起或者给他带上一些小礼物。姜榕听了并没有多大反应,倒是姜萱萱有些惊讶于张甫对于小孩子的玩具感兴趣这件事,于是她自己也买了一串糖葫芦,只吃了一口,并不是她喜欢的,可她并没有扔下。
姜珏将东西给张甫时,他正在吴诃的门外守着,低着头,双手抱膝,看到姜珏给的东西时,不似往常一般喜不自胜,反而有点生气的样子。
他抬头,眼睛还红着,脸上遍布泪痕,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哀怨。他用哭哑了的声音质问姜珏:“我己经三十多岁,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们瞒着师兄的伤势不肯告诉我,可是、可是当我看到师兄浑身是伤的时侯,我真的好害怕,像二十多年前一样,我的父母双亲的尸体被送到玄宗,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总说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可长大是多大?二十多年前是我的父母,今日是师兄,以后呢?师尊你呢?会不会也有一天突然地倒在我的面前?我现在是元婴巅峰,不是炼气筑基!”
姜珏赶忙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哄道:“再过一段时间,好不好?”
“一段时间是多长?一年?两年?还是再来一个二十年?”张甫颤抖着,固执的问道。
他没有听到姜珏的回答,姜珏只是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