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元七年冬,大雪纷飞满城银白一片,雪零落而下飞入大地与苍白融为一色。
“今年真是好大的雪。阿年,你看到了吗?”
皇帝那偌大繁华的寝宫之中唯余一人独自伫立在木质的窗口处,向外观赏那大雪之中艳丽的红梅。仿若那一直居住在自己心底的人一般,是那茫茫的一片白色中唯一的红;是那寒冷冬日中唯一的暖。
“阿年,对不起。”又是一声低沉的呢喃,他想要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却忘了自己被困在这房子之内。
恍惚间梦回从前,那意气风发的少年仍在面前。
“殿下,待臣功成名就定会光明正大的站在您的身旁!”
少年意气似旭日初升如何也遮挡不住;粗布麻衫也掩盖不住那还未长开的面容下能窥见的美人之姿。
进京的路不好走,可他却硬是依着这位殿下省下那一半的路程。
“殿下,您依何待在下这般?”那少年下了马车抬头第一次直视了这位殿下。
一声轻笑从马车中传来,随后只见马车离去却不闻一句回音。
科举并不简单少年成果并不算的上多好但至少没有落榜。
皇宫中当真是好多人,繁华的建造更是自己这前半生都未曾观赏过的景色。
时间随着烈日中落下的汗水流去,每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职位但自己却仍屹立于此。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通报随后一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
“公公,此人我要了可行。”
随后尖细的嗓音响起他便这样不明不白的进入了皇宫做起了差事。
每日自己侍奉那人的起居,从朝阳到晚霞,从白天到黑夜,有时甚至还要面对一些不可言喻的事。背地里的侮辱声随着时间愈演愈烈似潮水般向自己汹涌席来。
但那人却从未辩解,一切的不堪都由自己一人嚼碎囫囵吞下不敢向外泄露一丝。
自己像一个玩物般被逗弄,侮辱,践踏的丢失尊严却不得反抗。
这一天,终于自己再也不能忍受,向着那人还击。
“殿下,这件事是奴做的不对,奴任殿下处罚。”
少年挺直的背脊不知早在何时被生活所压迫的弯下,低眉顺眼的模样另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你自己去领罚,至于你……”那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道,“跟我过来。”
语气不容置喙,少年低着头跟着前面人的步伐走着。
“你以后就住在这吧。”
那人清冷金贵的嗓音传来少年抬起头把那人的目光尽收眼底却读不懂里面夹杂着的一丝复杂的意味。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可能也只有他这个下人敢这般无礼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