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手术台底的乐可,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中,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门外的嘶吼声吓得乐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也不由地颤抖着。
这或许是一场噩梦,乐可心想,*******************难不成,做的太狠了,导致精神出现问题了?这梦境也太真实了吧。
心中强烈的恐惧感被做噩梦的想法抚慰,又在好奇心的加持下,乐可缓缓抬头,小心翼翼的往外看去。只见一双擦的锃亮的黑皮鞋,鞋尖对着床底,对着乐可。手术台不是很低,乐可目光慢慢上挪,那双鞋的主人突然弯腰,一张脸猝不及防地闯入视线 。乐可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差点没昏厥过去,即使这张脸容貌有多么的俊美,但突然的出现却不妨碍乐可冷汗涔涔。
从挽瞧见面色惨白的乐可,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他了,心中却没有半分自责,而是一不做二不休地用修长有力的大手钳住乐可纤细的脚踝将人拖了出来。
“丧尸病毒爆发整整十年有余,还这么胆小?”
乐可也不介意从挽的戏谑,那人虽带着玩味的笑意,可声音却清冽好听。只是,手中动作不似话语温柔,脚踝处被拽的生疼,而且挣脱不堪。乐可眼尾微微有些红润,活像炸了毛的小白兔,刚想叫从挽放开自己,目光却不经意撇见堵着门的仪器旁,王科砚浑身是血的倒在那儿。
从挽却面色不改的温言道:
“放心,我还不动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完好无缺的抗体,我得好好存着做实验。”
从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乐可,饶有趣味的等待他的回答。
乐可一瞬间受的刺激不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目光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副温文尔雅的面孔,银灰色的眸子就像森森月光,看的他头皮发麻,一时哑口无言。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就看见原本倒在血泊中的王科砚四肢扭曲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球像是被泡烂了般浑浊不堪,嘴里咿咿呀呀的乱叫着,满是浓稠的唾液溢出口中。乐可感到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滚,不由干呕。可变异的王科砚丝毫不给他缓冲的时间,双手胡乱挥舞着就往这边一瘸一拐走来。
“从博士,救我!”
乐可死死搂住“生命稻草”,恨不得自己钻入这棵稻草体内,这棵稻草刚刚所言被忘的一干二净,一个劲的往从挽怀里挤。
然而,即使这样大胆的冒犯却没有丝毫惹从挽不快,而是一只手轻抚乐可背脊,佯装安慰道:
“乖,他过来不了”
温声细语的安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像开了眼泪的闸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与此同时,被堵住的门却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撞开,重重的仪器直接压在了行动笨拙的王科砚身上。从挽不由分说地将乐可从身上扒下来,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无不透漏着气宇不凡的气质。
恍然间,乐可想起从挽要拿他做实验的事,本能的往后退,见他没有步步紧逼便一鼓作气向门口跑去。
“你不是喜欢搂着我吗?怎么能利用完就丢了呢?还有,你以为离开我就安全了吗?”
从挽话音刚落,一个修长的身影就闪现在乐可眼前。他看起来是跟乐可差不多大的男孩,准确来说,是中了丧尸病毒的男孩。只不过,他的一双杏眼清澈明亮,长相白净,剑眉星眸,清新俊逸。乍一看与常人无异,只是破旧的T恤和牛仔裤沾满腥臭的血渍,细如葱白的手指却长着像是十年没剪的指甲,里面污垢厚厚的一层…这些足以暴露了异于常人的表现。
“别怕,他是四阶丧尸,不会急着取你命的…哦,对了,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乐,乐可,快乐的乐,可以的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人虽总是一副温和随意的模样,可周围气场却压制着乐可,使得自己就像审讯室里的犯人,说要说,不说也得说。
从挽信步走来,依旧带着儒雅的笑意:
“我叫从挽,从前的从,挽回的挽…我们都是高阶丧尸,你看不出来很正常。”
“那…那个博士也是你杀的”
从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收个打下手的罢了…像你这种胆小懦弱的人就算逃出去,也活不了多少时间,我们高阶丧尸保留着人类的智慧和个性,还是很好说话的。”
“那,能不能别拿我做实验”
“不能,为了找到你,可花费了我好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