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蜂蜜水递给我,说:“要喝吗?”
我乖乖喝了。
我反思了一下,他说的对,我昨天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凶多吉少,我不该对他太过冷淡和排斥。
出门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挣脱失败后,问他:“你这是干嘛?”
“我怕你跑了。”
他开车把我带到不远的一个茶餐厅,熟练地点餐。
一分钟过去了,我忍不住劝他:“够了吧,就我们两个人,能吃多少?”
“吃不完可以打包,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我连忙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眼里的泪水。
我想起阿池也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张郎的注意力集中在菜单上,没发现我的异常。
等他点完餐,我才冷静下来。
我双手抱胸,像小孩看蚂蚁搬家一样盯着桌子,而他盯着我。
“你怕我?”
“我怕你什么?”
“对啊,你怕我什么?为什么连都看不敢看我,既然我和你的未婚夫长得像,你应该也喜欢我的脸才对。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自己爱上我,所以不敢看我。”
我为他洞彻我的内心而感到惊讶,既然他把事情说穿了,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抬起头直视他,说:“请问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古惑仔。”
我半蔑视半苦涩地笑,说:“真巧啊,阿池也是古惑仔,他是被人砍死的,你想我再重蹈覆辙吗?你想我再过每天做梦梦到自己最爱的人横尸街头的生活吗?”
他难得没有反驳我,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服务员过来上了菜,他说:“你说得对,我这种人没资格谈情说爱,我只想把你送回家,以后不会缠着你的。”
我终于让他对我死心,却有种强烈的失落感。
他点的东西把桌子全部摆满了,我一直在吃,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为了试图用食物填补心里的空缺。
直到分别我都没再和他说话,下车前,他说:“以后别一个人去酒吧了,很危险的。”
我一路跑回家,靠着房间的门板,蹲在地上,像鸵鸟一样抱着自己的头,欲哭无泪。
我又开始烫头发,化妆,涂指甲油,在商场里血拼,每天花枝招展地去酒吧,又每次失落而归。
过了一个多月,我才等到张郎。
他气势汹汹地朝我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拽到昏暗的小巷子里。
外面寒风萧瑟,穿着白色低胸连衣裙的我瑟瑟发抖。
他把自己的橘红色呢绒西装脱下来,给我披上,并且扣上扣子。
再双手撑着墙,凶巴巴地跟我说:“你以后不准来这间酒吧。”
我立马反击:“凭什么?这间酒吧又不是你开的。”
“不是我开的,但是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就亲你。”
“哦,我好怕啊,”
他跳进我赤裸裸的陷阱里。
我不反抗,也不回应,默默承受着他带着报复性的吻。
呼吸困难使我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的额头压着我的肩膀,郁闷而无奈地咕哝:“你到底想让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