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言,现在你可以照本宫的话做了看着本宫。”
“公主,这于礼不合”
楚乐倾简直被气笑了,慢步走上前单手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不得不低头。
四目相对间,空气中仿佛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两人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于礼不合?莫非忠义侯目中无人便合礼了”
两人贴的极近霍卿言被迫看着她的脸,耳尖有些微红。幸亏此时宫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否则若是旁人看到他们此时的状态怕是绝对会误会。
,霍卿言这次并没有躲,而是直直的看着她沉声说“外面皆传公主仪态万千,乃天下女子典范。公主这样做怕是不妥”
楚乐倾挑眉看着他,松开了手,冷哼一声“哼,一群冥顽不化的人对女子的禁锢之言罢了。本宫怎样与他们何干,倒是没想到忠义侯也是一样的老古董”
“人言可畏,臣与公主都是俗世中的人臣可不在意,但公主是女子臣是为了公主好”霍卿言抚平被抓皱的衣领,嘴角含着一抹轻笑。
“哼,上来”楚乐倾转身走入凉亭,霍卿言也跟在后面走进去了。
楚乐倾端坐于桌前,招来两个小太监将琵琶给搬走,转而又送来了一套鎏金茶具。
“本宫最近极喜品茶,听闻侯爷茶艺乃京中一绝。不知本宫可否有幸一尝”
楚乐倾摆弄着手腕上的玉竹节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只见他微微颔首轻笑道:
“公主哪里的话,能为公主煮茶是臣的荣幸,只是茶艺不精还望公主赎罪”
“侯爷过谦了”说完,便将位置让了出来,示意他坐过来开始煮茶。
看着她的动作,霍卿言也不在多说什么,自觉的坐过去。
炙茶,碎茶,碾茶,罗茶,入盏,注汤,击拂,分茶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的人当真极为的赏心悦目。
霍卿言坐的笔挺,茶煮好后恭敬的递到她面前
“公主,请用茶”
楚乐倾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即放下。
“侯爷的茶艺当真是举世无双,只可惜本宫愚笨,是学不来了。”
话语间竟是稍稍带着些落寞,只见她低着头,露出白嫩纤细的颈脖,看着到当真是惹人怜惜。
“哪里的话?公主天资聪颖,想学什么不是信手拈来。公主若是不开心,臣近日自己在家倒是造了些小玩意儿,愿能博公主一笑”
说着就拿出来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了她,楚乐倾伸手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忽然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仿佛当真是极喜欢这东西。
一旁不远处的宫人只以为忠义侯是真的拿出了什么能够讨公主欢心的东西,也全然没有在意。
只见楚乐倾将瓷瓶收好后,眉眼弯弯的笑着朝霍卿言说了些什么后,她便又开始煮茶,楚乐倾则是懒懒的坐在一旁把玩着从头上取下来的一根金簪把玩。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小儿女在幽会。
此时,一队禁卫军从这边正巧巡逻经过。其中一名禁卫军不知朝领队的人说了些什么,便转身朝着楚乐倾的方向走了过来。
下一刻变故突生,只见那禁卫军拔出匕首,便迅速朝楚乐倾的心脏刺去,而她此时还笑盈盈的背对着那禁卫军不知在和霍卿言说些什么。
御花园中的众人惊恐的看着那侍卫全都朝这边跑来,就要刺中她的后背时下一刻只见楚乐倾灵活的向旁一歪仿佛无骨般的靠在霍卿言的肩上。朝那禁卫军吟吟一笑。
下一刻,手中的金簪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颈脖。动作之快,让人连残影都未能看清。那人浑身一僵,还想挣扎着朝她刺来,却直接被霍卿言一掌拍掉了手中的匕首,手臂也被他以一种奇异的弧度扭曲着,楚乐倾手中的金簪,更进了几分下一刻,猛地拔出鲜红血液喷涌而出飞溅到了她的衣袖上。
还险些落入霍卿言刚煮好的茶中但只见他却动作迅速的将煮好的茶盏拿起,躲到一旁。甚至低头确认了一眼手中的茶是否完好无损。
终于,那侍卫再也支撑不住,瘫软了下去。脖子上的鲜血喷涌而出,沾染了深青色的衣袍。一旁的楚乐倾与霍卿言二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人,直至咽气。
此时,一旁的宫人也急忙走了上来,将死去的侍卫拖下去,端来一盆水给楚乐倾净手后又将金簪洗净,也一同带了下去。
“公主倒是不想留个活口,审一审”
“死士能审出什么?有那个时间,我不如干点别的。一场刺杀,侯爷这茶倒是还干干净净”楚乐倾瞥了一眼他手中被护的完好的茶杯。
“咳,毕竟是给公主的。茶具都用不了了,这最后一杯茶自然是得护好了。”
此时,御花园内的禁军护卫也全部冲了上来,齐刷刷的跪在凉亭之下。
“公主殿下,让死士混入进军还企图刺杀公主,臣罪该万死,还请公主降罪”
楚乐倾站在凉亭之上,眼神冰冷的盯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你是南衙十六卫的哪一只禁军的领队。”
“回禀公主,臣乃是金吾卫长史江庆阳”
“金~吾~卫~”
楚乐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不知何时过来的琴音小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她向前一步说道:“金吾卫长史江庆阳巡视皇宫不力,致使刺客混入宫中刺杀长公主与忠义侯。今令你与所率十名金吾卫罚俸半年于明日午时前至,每人各领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凉亭下气氛一片死寂。良久,只听那江庆阳沉声说道“遵命”
“退下吧”楚乐倾在一众金吾卫与宫女都离开之后,转头看向霍卿言。
“今日之事是本宫招待不周,如今这御花园也是呆不下去了,便劳烦侯爷陪本宫走一趟东宫”楚乐倾转身看向他眼中带着些烦躁。
“喏”霍卿言微微行礼后便与她一起向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