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礼没有选择跑出去,这株月季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原本它应该和她的长藤一样生机盎然,但见到它一直跟在她身后而且试图从窗外窥伺她,这就能够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那种森冷的杀气就像在暗处等待猎物的毒蛇,稍不留心就会被吞吃入腹。
如果这株月季智商真的很高,对白礼礼绝对算不上是个好消息,特别是,在原著描写状况之外,她连参考男女主的逃生状况的线索都没有。
隔壁房间的月季枝条已经缩了回去,看上去像是跟着“大队”枝条汇合,白礼礼死盯着门下狭小的缝隙,不得不考虑到最坏的情况:月季在等着她推门出去。
恐惧爬上了白礼礼的指尖。
白礼礼以一种第三视角看着自己无能为力地缩在角落,脸色异常苍白,瞳孔紧缩,这对她而言及其陌生。
作为种花家平凡的一员,她每天最难过的大概就是事情好多,根本做不完,恐惧也只会在极少数的时候产生,但落在每个人头上的概率都不到万分之一。
自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短短一天多时间,她就从狼窝逃到了虎穴。
她甚至发现自己对此竟然接受良好,要是在之前,她应该会叫得比谁都大声,但现在的她甚至会想,叫声会引来丧尸,一定要忍住。
白礼礼动动僵直的脖子,瞄向窗外,她在思考现在从二楼跳下去活命的可能性。但命运总是在拐弯的地方就能在不经意间给人扇上一巴掌:
如果不是白礼礼足够冷静观察,一定会忽略的细碎簌簌声在外面响起。
那株月季回来了!
它甚至还知道把声音放小,以免引起注意。白礼礼心下绝望,手里握紧了那柄三棱军刀。
月季的长度应当是有限制的,就像刚才月季只是想把她引出去而不是直接闯进房间将她绞杀。
已经亲眼感受过它的凛然杀气,白礼礼觉得自己在做梦,她甚至产生了幻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花香,香气里混合了糜烂腥臭的血液腐臭。
不对,不是幻觉!
白礼礼陡然清醒过来,那株月季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它在靠近她,有可能下一秒就会破窗而入。
“咔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啊!!!”人声传来。
白礼礼就像游泳时从水下猛然起身,耳边隔着一层什么,让她嗡嗡的听不见其他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该马上到她面前的那条枝干被斩断,掉在地上滚了一小段距离,沾上了灰尘。
白礼礼顺着茎条斩断的地方只看见不断有墨绿色汁液流出,还夹杂着一点红色。那液体就这样滴落在地上,把水泥地腐蚀出一个个浅浅的坑。
再稍稍扭头,就能看见相互配合的四个人用放风筝的方式在不断吊着月季,骚扰得它没办法继续向她这边延伸,只能先处理这四个它并不关心的“小苍蝇”。
小队的人配合默契,一点点引开了那根算得上主枝的茎身。白礼礼作为被救的一方,从这个角度能够看见这月季的抖动幅度增长,像极了人生气跳脚的样子。
终于,小队的人把月季引开,白礼礼逃过一劫。
“所以,你为什么要跑?”
她的身后,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