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走进来,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丢到我怀里,“花爷让我在这个金武出现后交给你。”
掂了掂确定是我要的东西,利落的拆开。
那是玉做的盒子,上面是复杂的花纹,但这个盒子也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盒子里面的东西才是正主。
只是为了用这种东西来衬托他的重要性。
“今晚风大,估计睡不好。”我摩挲着花纹,回忆起当时我托小花去做的事情。
“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个东西。”我拿出一张纸,回忆张起灵身上的麒麟纹身,一点点将那副地图画了出来。
小花接过那张纸,沉默的看着我,“要去哪里找?”
“广西巴乃,那边有个吊脚矮楼,那附近没什么人住,吊脚楼床的隔层里有个小箱子,取回来,让黑眼镜带给我就可以了。”
“除了这些以外,桌子上还压着照片,一起拿回来,这个吊脚楼有人守着,拿走后吊脚矮楼直接烧毁。”
那里的照片我必须要全部看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点细节都会决定计划的成败,我赌不起。
我说完将吊脚楼的大概样子画了下来。
“而你手上的另外一幅是地图,你将广西巴乃的湖水里面有张家古楼的遗迹流传出去,在那之后你就静候佳音,等鱼上钩。”
小花看向我的眼神讳莫如深。
“这地图只是障眼法吧,你在等谁上钩。”
我摇摇头,并没打算说出来,小花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不会说也不在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有自己的解决方式,但不是现在。
小花只是收好东西,目光深远,自顾自拿起桌上的烟抽了一根,沉默良久才离开。
我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但谁都没办法停下脚步,我们都有事情要去做,这重担压在了我们这辈人身上,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深渊巨口会吞噬掉一切,暴雨会洗刷干净这个世界一部分的痕迹,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夜半三更的风声骤响,黑眼镜同我一到潜入不同的房间,天色暗的看不见山峰轮廓,雪风穿堂而过,在浓重的夜色里宣示主权,夹杂着细雪遮盖了许多微弱的声音。
黑瞎子在出来时同我一般,脸上带着一两点嫣红,相视一笑,各自在这些人身上搜了装备趁着夜色离开了喇嘛庙。
原先的东西全被我在大雪中找了个坑填埋。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裘德考的人。”黑瞎子收起了那个玉匣子,原本是准备给“金武”留的,但黑瞎子觉得没必要,给人留了个生锈了的铁饭盒,玉匣子就自然而然的顺走了。
“直觉。”
黑瞎子也不在多问什么,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丢给我,“这烟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还不止一包,这丫挺会享受。”
我掂了掂手中的烟,又丢给黑瞎子,“确实是个好东西。”
黑瞎子打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张张信纸,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团,递给我。
手电筒的光打在有些泛黄的纸上,我眉头一蹙,除了青铜门和古潼京以及西王母的陨石外其中一张再收悉不过了。
青铜神树。
往事如倒叙般回放在我眼前,里面所经历过得事情我实在不愿意再去回忆,我不得不再度怀疑和探究,这件事可能不止我当年查到的那么简单,隐藏在最深处的,还没被找出来。
“事情变得更有趣了,看来,我得回一趟杭州了。”
黑瞎子接过那几张图纸,一共七张,黑瞎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最后叠起来放进烟盒里,递给我。
“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这些,你也看出来了吧,这批人被换过。”
“哎呦,这你可不能问瞎子,我这眼睛可不好使。”黑瞎子深笑一下,不再多语。
趁着夜黑风高,我们赶回了二道白河镇,中途换了张脸和行头,丢在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种。
在二道白河镇休息整顿了一晚第二天便在车站分道扬镳。
“他们大概率不会放过你,你自己小心点吧。”
黑瞎子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可欢迎欢迎,瞎子我这眼镜店挺久没人关顾了。”
我就这么看着黑瞎子在人群中慢慢远去,踩灭了烟,上了回杭州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