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手机自己回复别人消息吗？”
看着消息弹窗中的内容，何维挑了挑眉，点进聊天软件后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一时好奇。”屏幕那边，申云很快有了回应。
何维半开玩笑地打字道：“最近不是有个很火的聊天ai吗，你开发个类似的不就可以了吗？”
申云回复了一个大大的翻白眼的表情：“我要是能做到就好了，算了算了，不问你了，你这个家伙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
看着申云这一长串消息，何维笑出了声，引得邻桌的女同事侧目。
“去你的吧。”何维飞快地打字回击着。
消息发了过去，何维脸上的笑容也倏地消散，就好像笑容和消息一同脱手而出了似的。他悬在屏幕上方的拇指微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落下。
叹了口气，何维熄掉了屏幕，将手机放回了桌面。
“谈对象了？”邻桌的女同事笑问道。
“哈哈，没有，高中同学。”
“这么多年一直都还有联络啊，真好！”女同事看了看天花板，说道“我高中的同学...现在好像都不联系了。”
“我们两个关系还不错。”何维礼貌的笑了笑，扫了一眼黑漆漆的手机屏幕，就又低头看起了手里的文件。可不知为何，文件中的那一个个汉字开始变得陌生了起来。无论他怎样集中注意力，都始终读不进一个字。这一刻，那块巴掌大小的黑色屏幕宛若黑洞的入口一般，有着令他难以抵抗的吸引力。
五分钟。
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后，何维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拿起了手机，他犹豫着敲下了一行字发给申云：“最近过的还好吗？”
大约一分钟过后，那边有了回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
“还在打两份工？”
“准确的说，是两份半吧，晚上哪个酒吧需要兼职乐手，我也会去凑凑热闹。”申云发了个自嘲的表情“苍蝇腿也是肉啊。”
“这么忙，身体吃得消吗？”
“我有什么办法呢？那老赌狗欠下来的一屁股债等着我去还呢。”
“还差多少，你交个底。”
申云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打出了一个数字。
“这...”
“你也清楚，这是一个无底洞。”申云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讲述旁人的遭遇一样“每往后拖延一个月，我早日还清这笔钱、生活步入正轨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我这边还有点儿闲钱。”何维道
“我不借你的钱。”
“怎么...？”
屏幕那边沉默了很久，发过来了很长的一段话：“家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后，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不少事情。那些人......不提他们了。总之，何维，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把你也拖下水。”
“再说，要是你有闲钱的话，应该多花给叔叔阿姨。叔叔阿姨那么好，不像我家这位，成天不是赌就是喝，留下这么大一笔‘财负’……”
何维看着一段段话，心里不是滋味，可他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为好，他就这样沉默着——在他看来，这样的沉默至少要强过几句不咸不淡的安慰。
好在这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我这边午休结束了，要去干活了，有时间的话我们再联系。”
“常联系，一定。”
申云那边发了张表情，没有再回话。
屏幕里一只小狗正呲着牙，冲着何维憨憨的笑着。
故事是虚构的，但这表情是真的，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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