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惊讶又欣慰的心情,楚怀沙耐心地潜藏着原地继续等待。大约20分钟后,阿文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纸袋出现了袋口里散发出蘑菇酱和牛排的香味
大堂经理一直将他送到门口,他极力维护着职业化的礼貌表情,却还是没能完全藏住震惊:区区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女孩子,居然能吃掉这样一桌的菜啊?
眼镜阿文在经理的目送下独自离开。楚怀沙,正要悄悄出来,想到自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于是整整裙子,落落大方的从经理面前经过。
被蒙在鼓里的经理不停的笑着和她打招呼,嘴里还在道歉
经理小姐,您早说有朋友和您一起了,我们就不担心了,哈哈
不要哈哈了,想说的地方太多,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啊!
楚怀沙站在世界顶端脑中的两种选择正进行激烈的交锋:做个得体的大小姐,乖乖回酒店睡觉,或者……
很快,其中一个选择就败下阵来
。
………分界线………
这里是贫民窟的一条长巷
巷子里原本是有路灯的,可年深日久,路灯被“暴走族”一盏一盏敲坏了,现在只有中间的一盏灯,还能勉强发亮昏暗的灯光,每晚都笼罩着墙壁上低俗艳丽的涂鸦。
可现在,两道与长相不太相称的身影,远远走来,两个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较高,较高的人影身上的白西装即使在黑暗中也闪闪发亮
许之源今晚可以美美吃一顿了,阿文
淩瀚文嗯啊……能弄到金葡萄酒店的牛排,就连冰冰姐也会无话可说吧?
许之源银鲟鱼是阿冰的,你不许乱动,知道了吗?
淩瀚文是是,反正对我来说,鱼的效率也太低了点
眼镜男阿文沉默一阵,叹了口气
淩瀚文最近真是辛苦冰冰姐了,为了保护那个“空见之尘”,她从珠海跑到深圳,最后甚至偷偷跑到香港,躲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
淩瀚文源哥,你知道“空见之尘”到底是什么吗?
许之源详情我不清楚,她只跟我说是从某个天真又危险的人手里夺来的。
许之源我是不知道她具体指什么啦,不管怎么样,拜托你小声一点。
阿文自知失言便闭上嘴巴,两个人沿着巷子前进,渐渐走进唯一的一盏路灯。突然被以“源哥”称呼的西装少年动作一致,警惕地抬起头,阿文立即回头。
淩瀚文怎么啦?
源哥没说话,视线直指前方,阿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的线条顿时也抿紧了
有人站在前方巷道中央
纤长窈窕的少女身姿,隔着一盏路灯,正与他们正面相望,她的脸庞湮在阴影中,下半身暖色调的格纹裙却为灯光所笼罩。裙子面料反射着高雅而昂贵的微光,在垃圾、污水、涂鸦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违和感
这条裙子,两名少年都再熟悉不过了
在他们心情震动,暂时失去语言能力的同时,富有教养的少女的嗓音从光线彼端传来
楚怀沙这么说显得我很斤斤计较
楚怀沙不过
楚怀沙既然我已经为你们的晚餐买了单,还默默承受了大堂经理将我视为大胃王的耻辱
楚怀沙你们是否也可以考虑回答两三个问题作为回报呢?
一霎寂静
两名少年眸光闪动不止,二人都依凭多年混迹街头的经验判断对手的来历,那名女孩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节都指向一个最单纯的身份——富家大小姐
然而,从她对事态了如指掌的发言看,她的深浅显然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