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崭新的一天。
因暖流的到来,冬日扫清了被白雪覆盖的街道,就连上个春天离去的鸟儿,也回到了窗外那个,空了有几个月的巢里。
花儿在绽放,鸟儿在歌唱。
可这与今日的主人公又有什么关系?
一声刺耳的钤声响彻那座清冷的宅邸。
老到快要生锈了的发条闹钟所发出的声响,竟还是这般令人生厌。
随着一声玻璃的碎裂,那只早已被主人所厌倦的闹钟,铜制的零件散落在了主人曾在幼时玩耍的草地里。它就这么,被永久的“驱逐”出了那座冰冷的老宅。
清晨的阳光,就如邮递员从门缝塞入的信件般,就这么擅自闯入了主人的领地。
一夜都未曾合眼的布埃尔从床铺上坐起,眼下大片的青紫似乎是在向谁证明,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不远处的那封被红色火漆封口的信件,不知何时被人打开阅读。
“早安,帕尔。”
突兀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她的耳畔响起。
一位生着山羊头颅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布埃尔眼前,并对着她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绅士礼。
“不过现在,你应该去洗漱了,孩子。”
“夜莺小姐希望我们今天便启程,我希望你已经做好准备去面对【游戏】里一切了。”
“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在那之前养足精神。”
“毕竟这可是最基本的礼仪。”
阿兹马维斯那双独特又罕见的金色眸子微眯,乖顺的向着面前的“主人”温和一笑。
显然已经是看过那封“来历不明”的信了。
不!不对,虽说是信,但这次寄来的那封,则更应当被称作“邀请函”才对。
阿兹马维斯俯身将床铺上的小人抱起,借着更高处的视角,布埃尔看到了书房里空空如也的皮箱。
“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布埃尔搂着山羊毛茸茸的脖子,就像女孩儿会抱紧自己的玩偶一样,向旁人展现着自己的不安。
“当然,当然。”
“阿兹马维斯当然会与帕尔一同前往那座庄园。”
生着山羊头的执士温柔的安抚着这个家里的最后一名成员。
因为不久后,他们便会出现在那座神秘庄园的大门口。
布埃尔终究是从那个圈子里跳出来了,阿兹马维斯这样想道。
旁人都说来到这个庄园便是噩梦的开始。
但是什么样的噩梦,能比得上发生在那座房子里的一切?
为主人推开庄园前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似乎这样,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两人面前的建筑有着强烈的中世纪风格,但是其本身的破败程度,却可见一斑。
一位带着鸟类面具的女士站在那里,金色的面具和略显浮夸的羽毛,完全掩盖了她的面容。
“欢迎来到欧利蒂丝庄园。”
“许久不见了,阿兹马维斯。”
正说着,那位女士便优雅的向着面前的两人行了一礼。
“的确是许久不见了,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