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他抱着花束跑过满是黄泥的沙土路,她抓着窗帘隔着玻璃看下去。
“小疯子!”
他抬头看到了她,又把花往怀里塞了塞,避免雨淋到它们,迅速地冲进楼道。
她打开门,正赶上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上楼梯。
“给你的。”
他把那束花递给她,自己大步走进屋里,找出一条毛巾擦头发。
花是新开的香槟玫瑰,十九朵,干净而娇艳,倾盆大雨下只有几朵花的花瓣被打湿了,点点水珠顺着花瓣的纹路滑向花蕊,看得出来送花的人非常用心。
白桐坐在沙发上,把它们一朵一朵插进小几上新买的花瓶。
“其实你没有必要买的。”
她抬头看王民,他把那件湿了的皮衣脱下来,套上一件干净的黑色T恤,上身的肌肉线条赏心悦目。
从那天开始,他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带点东西回来,有时是她最喜欢的那家烤串,有时是左轮枪的子弹,隔三差五就会给她一束花——他甚至买了个小花瓶给她,她从来都不会看到里面的花全部枯萎掉,因为他总是算着时间买新的花回来。
第一次是郁金香,第二次是红蔷薇,这是第三次。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在她旁边坐下来。
“这鬼地方的天气真是古怪,前两天下的还是雪,今天就成了雨。”
王民侧着脸看她。
“很正常,这是在沙漠里。”
白桐穿着一件旧背心和一条短裤,露出手臂和双腿,肩颈线十分优美。
好像只差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又好像还差很多,王民总是为此感到迷惘——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像一个猎人一步步把他的猎物引进圈套,却又好像一直被一双幽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仿佛他才是猎物。
“你不想吻我吗?”
白桐的睡凤眼似醉非醉,略略上挑的眼尾带着浅浅的笑意,似狐狸一样看着他。
她在说什么?
一瞬间王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如千军万马策腾而过,在他的耳边呼啸。
在他反应过来前他已经翻身把她堵在沙发上亲吻。
比起第一次他们青涩的吻技,第二个吻显得格外热烈和成熟,他们彼此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唇舌相接,互相缠绕着又忽然疏离开来,他的上唇贴着她的下唇,而她揽住他的脖子将他们的额头和鼻尖相抵。
唇畔的相触里,他们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她眯着眼睛将唇蹭到他新长出胡茬的粗糙的下巴,一遍又一遍的相贴;他将她搂得更紧,从鼻尖顺着鼻梁吻她的眉眼。
她爱他吗?
王民知道,这个问题或许连她自己也不那么清楚——她爱他,却没有那么爱,并不是少男少女们柏拉图式的爱情,而是充满占有的欲望、对性与爱的相交缠。
她早就迈过了16岁少女对于罗曼蒂克的梦想,孤身一人来到这座城邦,她的心理甚至比18岁的他更加成熟。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去得到。
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在犹豫。
不重要。
“小疯子……”
王民扶着她腰的手突然顿住站起身,把她抱到一边。
“怎么了吗?”她倚在沙发扶手上,眼里是未褪去的薄薄的雾气和戏谑,泛红的眼尾像是在嘲笑他——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了?
他们贴的那么紧,她怎么会察觉不到他身体上那么明显的变化?
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手擎着后颈看她,右边的肩微微向前,几乎能看到背心里的线条,落在他眼里性感无比。
该死,她一定是故意的!他赤红着脸冲进浴室,把冷水开到最大。
“先——生——”她看着他的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用他听不见的声音,拖着长音,一字一句地念到。她忍不住轻笑一声。
哎,害羞得像只兔子。
不过没关系,他们或许很快就可以更亲密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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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前一天晚上,乌托邦的街道十分安静。
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的常青树下,踩过厚厚的积雪。
鹅毛大雪这个词似乎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刻而发明的,飘飞的大雪中行人寥寥无几,他的手不时碰到她的毛绒手套。
“先生、夫人!祝你们圣诞节快乐!”
那个跑过去的男孩儿挥着手朝他们大喊道。
男孩儿抱着一大袋圣诞用品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帽子下的小脸红扑扑的。
先生,夫人。他们在这样的夜晚走在路上,确实像是一对晚归的年轻夫妻。
“我还以为这里不会有希望了。”王民意有所指地说道。
“所以我才需要留在这里,决定谁应该被毁灭,而谁应该作为火种被留下来。”她轻声说。
他们握紧了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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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筠hy亲爱的宝们,由于某些原因(比如为了过审),这章我必须删减很多
和筠hy真是的,真是不明白,他们又不是在谈罗曼蒂克,也没干什么不该干的,怎么就敏感了,成年人的世界不谈睡觉难道谈牵手手吗,无语
和筠hy哦对了,注意: 十四岁以下请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