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齐格弗里德在湖边邂逅了被恶魔变成天鹅的公主奥杰塔,他与奥杰塔一见钟情,并允诺娶她为妻解除她所受的诅咒。
但是恶魔不愿让公主变回原样,企图毁掉这桩婚事。恶魔派出了自己的女儿奥莉安娜假扮成公主接受齐格弗里德的求婚,知道真相后的齐格弗里德与奥杰塔双双投水而死。
上天感动于他们忠贞的爱情,把他们变回了原样,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天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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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她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礼物。
从袋里滚出四只手,已经用福尔马林处理过,制成了标本。
你看,他们不能伤害你了。她说。
“你叫什么?”王民问她。
她愣了一下:“Sapphire。”
Sapphire,蓝宝石。生生不息的。
他也说不清合不合适她,他只是抬起头:“我叫王民。”
她似乎并不关心他叫什么:“别怕,再过几天你就安全了。”
我该怕的是你。他心想。
“这些手能还你吗?我并不是很喜欢。”他说。
她优雅地耸了耸肩:“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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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
“走了。”
她替王民解开镣铐,简短地说。
王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个疯子打算就这样放他走。
走出那个幽闭的空间,似乎空气都清新了一些。
她带着他穿过倾斜的楼道、大大小小的房间。王民发现自己之前被囚禁的那个地方原来是个阁楼。
楼道看不见出口,有些地方布满灰尘,蜘蛛在角落里织网,走廊看起来十分肮脏。
她略有些下三白的睡凤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建议是你不要离开剧团。”
“我会考虑的,谢谢你。”王民思忖回答道。
事实上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个疯子的任何一句话。
往前又走了一段,渐渐可以听到人声了,被关了一周多的王民有些恍惚。
“安娜,你在做什么呢,快来彩排,晚上就要演出啦。”
一个穿着芭蕾舞服的女孩冲她挥手,示意她赶紧过去,也许她没有看到阴影里的王民,也许看到了,但并不觉得王民和她是一路人。
安娜?
Sapphire?
这里究竟有多少谎言?
“马上来。”她仿佛变了个人,一下子看起来温柔又可亲——王民不敢置信,但她不理会王民,迈着优雅的步伐向那女孩走了过去。
这里是个芭蕾舞剧团吗?
他混在穿着燕尾服的老爷们中走进观众席,听他们大肆吹嘘自己的财产和女人们,讨论着政治。
——原先的军事长被刺杀了,他的双手被人剁了下来,不知所踪,新任军事长已经完全掌控了乌托邦的军事力量;警卫队队长在前些天的暴动中失踪了。
“嘿,那边的小子,你在干吗?!这里是你能呆的地方吗?”一个穿着打补丁的燕尾服、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过来揪住王民,半醉半醒地冲着老爷们鞠躬,“抱歉,老爷们,绅士们——这小子想必是喝多了,混到了贵宾们的包厢来,您们慢慢看,慢慢看哈——”他拽住王民往楼梯下拖,“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是你能呆的地方吗?!”
王民出于安全考虑没有挣脱他,又听他说——
“死小子,在这里给我呆着看,等演出结束,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里离舞台比较远,大部分是穿的破破烂烂的帮工,想必这个男人也把他当成同他们一样的了。
“嘿,兄弟,咋地,得罪拿莫温了?”他旁边一个面目粗犷的油漆工——围裙上沾着油漆,旁边还放着刷子,笑嘻嘻地拍他的后背。
另外几个人听说了他“勇闯贵宾区”的壮举,也纷纷过来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那些跳舞的娘们儿多的是还不到十八的,那身段儿,就是能跟她们哪个睡上一晚,这辈子就圆满喽!”他们放声大笑。
“放屁吧你,老爷们挑完了都不一定轮得到我们。”另一个啐了他一口。
王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报幕的小孩喊了《天鹅湖》,这是最受欢迎的古典芭蕾舞之一,没想到在独立的乌托邦也是如此。
欢呼声,掌声一片。舞台上堆满了鲜花。
悠扬的音乐声中,白天鹅出场了,她轻盈地舞动,身姿灵巧,像八音盒里的小公主一样,抬起一条腿,踮着脚尖转圈。
王民旁边的工人们大声欢呼起来,王民却瞳孔猛地放大。
是她,那个疯子。
她看起来跟他在阁楼里看到的完全不同,那么纯洁、美好又善良的模样,让人心向往之。
王民心中冷笑,就他看来,那位黑天鹅的扮演者尽管倨傲了些,实际上却比她更适合白天鹅。
她更像是黑天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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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撑着好了一点的病体补上一章,现在好难受π_π
很是迷恋《枕边童话》啊555
咳咳咳 再见了集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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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莫温,也就是 “拿摩温”,是英文NUMBER ONE的谐音,意即“第一号”,是旧中国工厂中工头的别称。
有兴趣的读者们可以去阅读夏衍的《包身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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