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顶层会议室。
窗帘拉开,阳光很足。
伊蒂丝站在落地窗前,手抚上玻璃,看着的下面车水马龙。头发投下的阴影遮住眼睛,让旁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情。
只听她说了一句“我不认同你的看法。为什么你不赞同新事物呢?你也说了,我们需要做些改变。”
会议桌上放着一束刚刚送来的百合花。
伊蒂丝轻吸了一口混合着花香和书籍纸张气味的空气,那味道就像她小时候的图书馆,给她一种微妙的安全感。
这束花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带来花束的两人坐在伊蒂丝背后。
“事物都有两面性。我们要把不确定性缩小。源头活水是没错,但不能胡来,想出一个就马上实践未免缺乏考虑。”
那张伊蒂丝刚签好字的文件正被娜杰日达拿在手上。
娜杰日达看完那份文件就提出了意见。于是,就有了谈话。
伊蒂丝轻敲着玻璃:“新事物其本质是胜于旧事物的——安娜你怎么看?”
“我吗?要我来说的话,不是新事物的问题,只是变数问题。”被叫到名字的安娜开口道。她认为有争议是好事,起码证明了思想没有固化,有发散性;只是想一出是一出太突兀荒唐,就像娜杰日达所说的,欠缺考虑。
“既然二比一,那就否决,暂不实行。”伊蒂丝眯起眼睛,用手遮挡光线,还是没有转身,“不过,我要将这个主意保留到全体会议,我会修改。”
“难得。”娜杰日达简短评价了伊蒂丝的那番话,端起咖啡喝下去。
难得她不继续论下去。娜杰日达都做好再喝一杯的准备了,今日倒没那么费口舌了。
安娜再次看一遍文件内容:“想法是好的,就是方式有点过激,有些事不是一声令下就能做到的,你想让灰色地区的人过好点,这能理解。可改变不能倒退,我们要做好坚持的准备——常委会成立时间短,但是制度已经成熟;组织已经替城市规划好了路线,我们要在不走坡路的情况下锦上添花.....”
“是吗?”鼻腔轻哼了一声,伊蒂丝后面的话听不出情绪,似乎只是句闲话:“你们认为,我们要听谁的话?”
娜杰日达面无表情地再次端起咖啡杯,到嘴边没饮下去,不打算回答。
“你这话可别让萱听见了。”安娜摇摇头,提醒。避开回答。
不知何时,伊蒂丝已经坐在她们对面,右手托腮。听闻那话,她反而无所谓地笑起来:“听见就听见吧!萱才不跟以前来视察的人一样,她不该在组织里面,她不是那种人。我倒想知道她对我那种话的看法……”
“你还是避着点。”安娜制止道,生怕再蹦出什么危险的字眼。
“别管她,安妮娅。她想表达就任她算了。我不介意哪天突然换同事。清净不少。”
娜杰日达的话令对面的人“噌”地站起来,撑着桌子,很认真地大声说:“我介意——!我哪里吵了!?”
“现在。”
这给伊蒂丝堵得反复抬手又放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拍着自己的胸口:“你!算了,我豁达,我大度,我不计较。”
“既然没事做,要不我们玩点游戏?”安娜实在怕这俩哪句话没对上打起来或者吵架,主动提出了上班摸鱼。
其实只要东西处理完了,其他都是自由时间,干什么都行。
这显然合伊蒂丝的意。眼睛都开始放光。甚至还出去找来了纸牌,国际象棋,甚至还有....
等伊蒂丝把那袋东西拖回会议室并且打开的时候,剩下的两人同时无语了。
安娜叹口气说:“你从哪里拿的麻将,沃尔特小姐?有国际象棋就行了....”
“以前我想整个娱乐室,但是萱说不可以,麻将桌就没搬过来,麻将和剩下的都放在了下层的放置室。”
“三个人玩不了麻将,我们玩纸牌吧。”
安娜提议。
但被伊蒂丝否决了:“我不同意!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万一你俩联通好作弊坑我怎么办!?”
“......输了又不给钱,你怕什么?”
伊蒂丝掏出一张卡拍在桌上,“谁说不玩钱!”又看了看对面的人“来来来,怕了不成?我们一对一,玩国际象棋和纸牌都行。”
娜杰日达举起咖啡杯,答应了,却发现里面早已喝完,于是把杯子放回桌子。
两人立马就开始准备国际象棋。
安娜拉住伊蒂丝的胳膊,劝道:“算了算了,别摧残卡了,柯兰克见到就要心疼了。”
被拦的人哼一声:“你觉得我会输?”
又劝了几次两人,都不听。
不听不听吧,输了也不关我的事,安娜想着。“那祝你们游戏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