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能这样......这是诈骗。”躺在床上的人低声说着。
她醒来时觉得头晕眼花,一开始她眼前发黑,无法分辨床边站的是谁。等她看清楚那是她的姐姐时,她努力打起一点精神。
但当她姐姐说出计划后,兴奋之情烟消云散。
自己只是受了点伤,家人却要她配合说谎。
“你必须配合!”
“我.......我做不到!”她拒绝了。
换来的是姐姐的威胁和暴力摇晃。
歇斯底里和苦苦哀求充斥了整个房间。
“你的感受无所谓,反正谎言已经撒下,你选择闭嘴就好!”
姐姐紧握着她的手。从姐姐脸上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无路可走。
她从未想过这种情况,为了家人不坐牢,她只能配合。保持沉默。
这个计划注定失败,那些人又不是傻子。
迟早会露馅的。
她不敢想,他们要用一点点事实掺杂大量的谎言来骗钱消费大家的善良。
这太痛苦了,她的教育和良知不允许她同意。
但她能向谁抱怨呢?家人不会听她的话,他们一心一意想要钱。怕她泄露,切断了她与外界的接触,没收了手机电脑。
“真是tm的可怜。”她想,闭上眼,为注定的失败微笑。
为了使她看起来很虚弱,他们给她注射一种针剂,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四肢无力。
醒来时没人跟她说话,她只能在这间病房里活动,不能出去,门边坐着一个看守。
没人跟她说话,她感到很是郁闷无聊。
只能眺望窗外,看看远处的风景。
有次她照例看窗外,却发现隔壁病房窗户大开着,床单被当成绳子从里面绑牢,抛出来,下放到地面。
她只在影视里看到这种情况,惊得说不出话。
果然,不一会儿窗户就探出了一个左右观察的金色脑袋。
扭到她这边时,停住了,随后对她比了个不要声张的手势。
她点点头,眼看着那个女孩坐到窗沿上,拽着床单开始往下爬。
病房只是在二楼,不是很危险。
成功落地后女孩对她挥手,脸上洋溢着得逞的得意笑容,蹦跳着跑远了。
这给她无聊的时光添了一点亮色,她居然希望明天也能看到那女孩。
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翻窗逃跑。
看着挺有趣的。
第二天起来,探出窗户查看,发现那边装了安全措施。看来是被发现了。
隔着墙听到那边的对话声和笑声。
好羡慕,有人说话。
下午,她无神地望着窗外,看见那边的窗户打开了,那个金色的脑袋再次探出来,她们打了招呼。不过很快,那个脑袋缩了回去。
看来她觉得我没意思。
她这样想着,看别处。
她很快听到了门口看守人的倒地的声音。疑惑地转过头去,发现那女孩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房内,身后是昏迷的人。
怎么进来的不重要,有人跟她聊天了。
女孩说“有人看守我,我待不住,就翻出窗,被发现了。”
跟自己一样吗?
“看守的人醒来会告状的。”
女孩指了指自己“等下喊醒他,给他一些封口费,再不行就只好催眠了。”
她担心自己的姐姐看见女孩会对对方下手,紧张兮兮地观察着门口。然而女孩总能在她姐姐来之前撤走。
不知道给了多少封口费,看守的只字未提有人每天下午进来陪她聊天。
两天的相处,她大约知道了这个女孩有一定的职位,就想着能不能通过暗示告诉女孩诈骗的事,可惜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大概是当她在开玩笑。
问她是不是网上受伤的人,她点点头,女孩若有所思的表情引起了她的紧张。
对方笑着说自己一定去给她捐款,她觉得有股苦涩在嘴里。
“…………谢谢。”
她更加苦恼了。
她开始在女孩来的时候装睡,后来的几天,许是自讨没趣,就不来了。
很抱歉,我不是好人,离我远点。她在心里说。
她不再看窗外了,想用睡眠麻木自己,她的眼睛总是闭着。
有天傍晚,她心里忽然升腾起死亡的想法,到了窗前,想起女孩逃跑的样子,就尝试着坐在窗沿上。
她忘记了用床单做绳子,也忘记了有人在看守她。
当看守将她虏回去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自觉地躺回去,闭眼。
她听见门口有几个人的说话声,随后声音离远了,有人进来了。
尝试翻她床头的医疗报告,还想查看她的伤口。
于是她睁眼了“谁?”
那个黑发蓝眼的女生吓了一跳,快速地解释着。
她笑了,这场拙劣的演出要落幕了。
“我没受重伤,这是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