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7年,初春。
春天万物复苏,春风却寒冷入骨。
我提着水桶浇花。
我不是辛勤的园丁,我只是候府中的一个十岁孩子。
不要多想,我不是小侯爷,我只是一个下人的孩子。
我爹是烧煤的,我娘是通房丫头。
“臭小子,胡想什么呢!花儿都快淹死了!花死了你也跟着陪葬!”
随后,一记皮鞭抽到了我的背上。
这是夫人的大丫头,惹不得。
我低着头,低声应着。
“这点活都干不好,你当候府养闲人吗?下贱胚子!晦气!”
大丫头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爹娘没给我起名字,总是叫我“那个谁”或者“嘿”之类的,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
也许是不配吧。
爹娘都是下人奴隶,我又是他们私通的产物,怎么想都不配总有名字。
这是他们想的。
我不!虽然我没念过书,也不识字,可是我想要名字。我争取了很久,终于有名字。
下贱胚子。
好吧,还不如没有。
胡乱想着,手上的工作也做完了。
他们说我长的好看,不能让侯爷夫人看见,不然就容易引起一场风波。
我也不明白风波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
侯爷年过四十,却宝刀不老,遇见好看的姑娘总要揩油,公子哥也逃不掉被调侃的命运,而那天晚上,他和一群人走进后院,小声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都是一些朝廷的问题,我在后院里看花,就随便躲在了假山后。
他们聊了不久,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几个人又走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我也厌倦了,想着反正月黑风高,我低着头,总没人看的见吧!
然而我低估了侯爷对美色的直觉。
当天晚上,有人告诉我,侯爷在书房见我。
当时我心里各种心情都有,都设想过侯爷见到我之后是打是骂,是赏是罚。
然而,噩梦就是从这一晚开始的。
那天,书房只留了一盏灯,昏暗。
侯爷的脸色也晦暗不明。
侯爷问:“你是哪来的小子?”
“自家的。”
“哦?你叫什么?”
“……侯爷恕罪,小的没有名字。”
我总不能对侯爷说我叫下贱胚子吧。
侯爷沉默一下,然后说:“过来,我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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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书桌上醒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是梦吧?
“嗯,味道不错,别让你爹妈知道,以后每周都来一次。月钱翻三倍。”
“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杀了你。”
不是梦。
我愣愣神,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觉得这件事的确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娘先进来了,她神色匆匆,一回来就紧紧抓住我的肩膀,问:“昨儿晚上你去哪儿了!”
我想着不能告诉她呀!就编了瞎话:“在后院里睡着了。”
娘一把撒开了手,低声吼着:“胡说!快点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侯爷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