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照顾温容容,温樛木一早让人在月山院他住的寝室边上的一间给收拾出来。
给温容容住。
此时,温樛木小心把温容容放到床上,盖着薄被。
温樛木半蹲于床前,手拿拨浪鼓在温容容眼前有节奏的摇摆。
“咚咚咚!!!”
企图哄睡小家伙。
结果也是想当然,温容容抓着被沿默不作声,浅珀色的眸子涨大,紧张不安的盯着眼前人和拔浪鼓。
温樛木却当看不见似的,继续哄着。
温君柏拉开桌边的凳子,坐下,看着两人干瞪眼。
颇为无奈。
哎,木哥上心了就是执着。
“叩叩……”
“汤药好了。”
温君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温君柏立即起身前去开门,看着人,忙侧开身,让温君棠先进。
温樛木无奈,放下拔浪鼓。
转身接过药碗,习惯性说道:“君棠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温君棠点头,也不跟温樛木拗口。
因为温樛木就是亲力亲为的性格。
拉开凳子同温君柏坐下。
拿着茶杯喝了几口水。
温樛木吹温勺子舀起的汤药,递到温容容嘴边。
被扶坐靠着床头的温容容鼻翼颤了又颤,眉头皱了又皱。
到底还是张嘴喝下了。
汤药接近过半时,外头一阵霹雳乓啷,让温樛木手里的勺顿了顿。
却是没回头,当听不见似得继续喂。
直到汤药一滴不剩,温君柏一粒蜜饯果子塞到温容容嘴里。
温樛木抄起温容容,往外走去。
温君棠温君柏两人也跟了上去。
差不多沿着花径走到大门口,抬眼入目。
陈忠管家带着侍卫,拦在闹腾的百姓前。
怪不得这次都来及去通知世子。
“又怎么了?”
温君棠走上前,拍拍陈忠管家的肩膀,问道。
“二公子,是百姓们带人带棍直往府里冲,闹闹哄哄的,也没说啥目的。”
陈忠管家转过被重重汗水浸湿的头,抽空答道。
闻此言,看向闹闹哄哄手举木棍菜刀的百姓,乌泱泱一大片看不到头。
“这是怎么回事?”
“纵使百姓不平,哪个胆子那么大,敢往亲王府冲了大半个时辰都不摆休?”
“去查!”
“定有人指使!”
温樛木冷冷出声,周围气压都低了好几度。
陈忠管家没空,自然是安阳亲王的暗卫首领一一零去查了。
“快冲啊!”
“那是温大世子!”
“要讨公道找温大世子!”
温樛木眉宇拢紧,朝声音看去。
只见冲在侍卫最前头的一个浓眉倒三角眼壮高个指着他大喊。
手举武器的百姓们像是找到发泄囗。
拎着篮子,扬起臭鸡蛋烂白菜,冲着温樛木砸去。
“啊哈?!”
温君柏避开险些砸过来的臭鸡蛋。
惊呼出声。
“闹够了吗?”
“有冤就说,这样闹能解决问题么!”
温樛木冷声大吼,桃花眼怒气冲冲,气势凌人,上位者高傲姿态尽显。
一股子寒茫在夏日炎热午后四散,飞卷着人们的心。
百姓们汕汕然停下手,有些不敢看黑脸的温樛木,心虚侧头。
仿佛此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安阳亲王府,不是他们能闹幺蛾子的地方。
可闹都闹了,不要钱王八蛋!
好些大高个年轻男人挺起宽壮的胸膛,硬气看着温大世子。
“说!”
仅仅一字,冷意透着安定旋在人们心头。
站在前头的粗壮男人一瑟缩,但眼里的贪婪使他鼓起勇气。
“你撒谎!”
“说没有轻薄姑娘们,但就在今早,妹妹向我苦诉,她早就那个啥了,手臂上的守宫砂没了!”
“不是你还是谁?!”
粗壮男人撕心裂肺的大吼。
仿佛温樛木是多么的十恶不赦。
他是受害者在无力的控诉。
“哦,是吗?”
温樛木嘴角闪过几丝冷笑。
渗人的很。
粗壮男人后背冒冷汗,手指世子。
“别以为给钱了,就可以一笔勾销!”
“没门!”
话音刚落,后边一群中年妇女小姑娘们掩面哭唧唧的。
生怕讨不着公道。
“你说,我污了你妹妹清白,”
“那么,前几天为什么不说,却现在才说?”
温樛木把小家伙拢紧在怀里,步子往前一踏。
气势压人。
“我……”
“妹妹羞于此言,左思右虑才开的口!”
粗壮男人指着世子辨解。
“就是,别想抵赖!”
浓眉倒三角眼的男人附合。
“哦,那京兆府尹许大人怎么不来讨公道?”
温樛木眉眼轻抬,淡淡开口。
“碍于安阳亲王的威名,才不敢?”
“那你怎么敢?”
温樛木边抚摸小家伙的脑袋,边反驳。
“我……”
“你你你!!!”
“颠三倒事,妹妹失了清白不伤心难过,指责的逻辑倒是清楚的很。”
“只怕是背后有……”
“没人!我自己要来的。”
浓眉倒三眼急着反对。
“我还说完吧……”
“你!”
温樛木淡声意有所指。
“来人,此人扭曲事实,打出去!”
侍卫听令一棍子下去。
最后边围观的百姓若有所思。
慢慢退走。
前边儿的心虚仓皇逃离。
没一会儿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