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樛木无视温君棠发疯的样子,夹了根青菜,眨着浅眸琥珀色的桃花眼。
放进嘴里,细细嚼着。
清眉微荡。
其实还好,虽然味淡,但熟是熟了。
尚可一食。
温樛木点头。
快速而优雅的裹了腹。
倒真像个有教养的富家公子。
无他。
另外两人硬着头皮吃下。
空了三天的肚,一碗青菜鸡肉粥下肚。
总算好点了。
刚要闭着眸半寐,吵杂喧嚣顶破了天。
一阵子霹雳啪啦。
温樛木羽睫轻眨,起身走向房门外。
陈忠管家急急忙忙奔来,一个不小心撞着踏出步子的温樛木。
一个胆战心惊,泪流满面的跪下央求,饶命。
生怕晚了,温樛木把他吃了。
温樛木有些好笑不已,修竹玉手使了巧劲,拉起陈总管家。
启唇,淡淡语气漾开。
“陈管家,可是发生了什么?”
咦,坏蛋世子不惩治人了?
平时打骂都是小节奏,打死个奴仆才是平常啊。
陈忠管家一脸看猴的新奇劲。
直到平淡的语气稳了稳陈管家的心,方才快速说明。
“世子,是前阵子您抢了京兆府尹的掌上明珠,这不京兆尹许大人日日上门讨债……”
前些日子温樛木外出作死,所以不知道此事。
此时换了芯的温樛木快要窒息了。
原主真是个烂人,连京兆府尹都招惹,是咋个活到十七的?!
温樛木摇摇头,挥手让暗牢里的姑娘全放了。
然后散布出去:“世子从未秽过姑娘清白,可正常嫁人。”
虽然再嫁不大可能,但没想到原主只惦记美色,从未秽过清白。
倒是教温樛木吃了一惊。
为了尽可能弥补,温樛木准备大量钱财散给受害人,一家家上门道歉。
虽然吃了闭门羹,但好歹钱是给了。
至于温君柏温君棠两人,则是在旁帮忙。
忙到西山垂落直夜暮,才缓缓气回了安阳亲王府。
三人累瘫,沾枕即睡。
第二日,消息传闻遍传京城。
虽不知温大世子搞得什么鬼,全城百姓也不会因这一件事就原谅了。
但,孩子回来了,清清白白,还得了一大笔钱。
暂时,是没人上门喊冤了。
至于,死了奴仆的家里,也得到了银子。
没办法,安阳亲王府唯一不缺钱呐。
看着桌子上的清粥,温樛木慢条斯理的吃下。
拾起巾帕,随意擦擦唇角。
放下。
一声响亮的啼哭声惊着鸟儿乱飞。
“哇哇哇哇!!!”
“呜呜,快松手,小郡主会死的!”
周嬷嬷大声哭喊,拼了命的想要靠近瘦小的人儿。
但身子被两个壮汉压着,根本动不了。
凄凄惨惨的杂乱声,让温樛木三人循声寻去。
步子行到偏房一角的破败阁楼。
温樛木听着揪心的哭声,心莫名疼了起来。
温樛木加快了步子,推开三层阁楼大门。
浅眸一眨,怒气微蕴。
“你们在干什么?”
森寒的调腔迫使内心涌动冷意。
扎推的奴仆扭过头,恭敬谨慎的朝温樛木行礼。
“世子,小贱种偷了东西,奴教训一下。”
“偷东西?偷了什么?值得下死手?”
温樛木一把夺过尖嘴猴腮男奴仆手里血淋淋的马鞭。
高侹鼻子下荡漾着浓厚的血腥气,温君棠赶快去寻了大夫。
温君柏则是一脚踢开压着周嬷嬷的两个壮汉。
“奴,世子平常不都这样做么?”
男奴仆努努嘴。
好吧,又是原主造的孽。
温樛木推开男奴仆,走向角落的小女孩。
五岁的小女孩发着抖,瑟瑟缩缩撑着血流不止的瘦削身体。
脸上脏兮兮,啊不,是浑身脏兮兮,像是从垃圾堆里待上个十天半月的样子。
粗布麻衣破破烂烂的,遮不蔽体。
不知怎的,眼一软,心一疼,外衫包着小女孩。
温樛木小心的抱着小女孩,刚要踏过门槛。
“你又想干什么?”
“松开妮!”
周嬷嬷一脸苍老撕声大吼。
虽然干不过温樛木,但妮更重要!
温樛木一个眼神,温君柏小心拉开周嬷嬷。
温樛木抱着小崽崽离开。
原主造的孽可谓是罪恶深重,解释,是没有用的。
温樛木直接带人进寝室,让大夫给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