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这才是真的风雅。”谢宣满意的点头笑道，“江南段家？差远了。”

“这就是……若依剑舞。”司空长风注意到青瑶的舞蹈有些意外，看着下面目不转睛盯着跳舞女子的绿衫姑娘，摇头轻笑，“看来她们的关系比我想的还要好。”

“若依剑舞啊……听说是将军叶家在战场上所创的舞蹈。据说二十年前，叶家军行军之时，便有一个白衣女子持剑狂舞，远远望去，恍若天人下凡。这个剑舞有上下两谱，上谱曰云门，若行云流水，闲情漫步，下谱则曰杀阵，杀气横行，千里可闻。这位姑娘所舞的，想必就是云门。”谢宣笑着，又叹道，“只是有舞无乐，似乎有些可惜了。”

“雾雨轩那么多歌姬乐师，怎会无乐？”司空长风反驳道。

谢宣故作高深摇头，“不是我小看你雪月城，能配得上若依剑舞的乐手，可不好找。”

话音刚落，忽然听闻一阵琴声响起。白衣文士一愣，冲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萧瑟向乐师借了古琴在那里弹奏。他的面色如水，波澜不惊，可琴声中却蕴含着丰富的情感。并且与庭中二人的舞步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似乎这首曲子就是为这首剑舞所作。

“好琴技啊，司空兄，我想，我寻到了一个答案，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的。”谢宣笑了，随后‘借’了段宣易的明月夜即兴吹奏起来。

“不用顾虑我！此生能见一次真正的若依剑舞，是我的荣幸！”

萧瑟抚琴，谢宣吹笛，青瑶长袖起舞，雷无桀剑舞助阵，站在一边的唐莲忽然有一点懊恼，好像有一种被抽离出来的感觉，可心中的那股激昂之气却已经被激起。他随即一跃踏上了屋顶，一袭黑衣在风中飞扬，朗声高歌。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那是在于阗国内，无心曾经高歌过的一首歌，唐莲只听了一遍便记下来了，只觉得诗歌中那想要去“山之绝，海之尽”的气魄，让自己有些神往。此刻终于忍不住，放声念了出来。他一向在门中以沉稳谨慎著称，很少有这么张狂的时候。但这个时候的唐莲，才更让人觉得，像是百里东君的弟子。因为百里东君号称酒仙，年少时便以张狂潇洒著称。

一曲终了。

萧瑟双手也离开了琴弦，儒剑仙谢宣放下了笛子，雷无桀将剑重重一挥，所有的花瓣朝天而起，如天女散花般倾泻而下，下了一阵姹紫嫣红的花雨。正要放下剑，青瑶又握住了他的手。

“小仙女？”雷无桀脸色涨红。

青瑶没有说话，随着她的舞动，一道和煦的剑气铺散开来，如冬季逢春，那些秃了的花卉重新开出花苞。

“这是，离火阵心诀？”司空长风道。

“不是，”谢宣目露欣赏，“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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