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场的状况来看,他已经没有呼吸了。”松江市刑警局法医科的宋晚绾蹲在一具男尸的旁边,戴上手套,轻轻地抬起了那具男尸的下巴,又扒开他已经发黄的眼睛。
“真可惜啊,看来你报案的时候,你丈夫就已经遇害了。”重案一组的组长李毅双手抱胸,旁边蹲着一位女士,她披散着棕色的头发,捂着脸,发出抽泣的声音。
死者正是这位女士的丈夫。
现在已是2017年12月25日凌晨0点34分,李毅让技术部的人拍好了现场的照片,让大伙回局里休息,明天再来勘查,又给了这位女士局里的地址,让她明天一早来局里做笔录。
“最近案子挺繁多啊,刚结束一个,又来了,还想多休息会儿啊!”我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打哈欠,然后回头挥了一下手,示意后面的人跟上回局里休息。
我叫江云沉,从警察学校毕业了3年,今年才25岁,但工作经验已经挺丰富了。刚工作时,我就跟着李毅干,已经办过大大小小近800个案子,大家叫李毅“李头”,称呼我为“江神”。
回局里,我还是躺在那个牛皮沙发上,每次半夜办案回局里临时休息,我就躺在这个沙发上,它陪伴了我许多个充满了未知谜团的夜晚,所以我早就习惯了睡沙发。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7点钟了。
我爬了起来,旁边沙发上睡着的是李头,他还在打着呼噜,我就独自下楼到了局隔壁的一家早餐店,我跟李头还有一些同事经常去他家吃早饭,他家的豆浆和油条是李头最喜欢的。我带了两份豆浆油条,怕李头又来了一份咸豆花,打包带上楼给李头送去,这时候他已经醒了。
“这小子,现在挺了解我的嘛!刚想等你一起去吃早饭你就带上来了。”李毅接过早饭,解开系上口的塑料袋,边喝豆浆边跟我说:“赶紧吃吧,8点就要开始录笔录了。”
不早不晚刚好8点,昨天那位女士已经到了局里,旁边的工作人员把她带进了审讯室。接下来的审讯工作是我最擅长的。
根据那个女人的描述,她叫刘歆,她丈夫叫张尹军,他们结婚30多年了,感情一直非常好。刘歆之前是个护士,后来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辞了职,改行做模特。当天她晚上6点钟下班,先回家给张尹军准备好了晚饭去了她母亲那里,她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好,她去探望后便去了药店给她买了药,又送到她母亲家里,回到家已经12点多了,进了家门发现她给丈夫准备的晚饭只吃了一点点,平时都会在7点30分之前吃完的。她觉得有些奇怪便去了客厅,发现她丈夫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这么说,你根本没想到她丈夫会被害在家中。”我问。
“是啊……等会儿,警官先生,你说是……被害?”她说话断断续续停停顿顿,一副很不理解竟然会有人杀害她丈夫的样子。
“是的,虽然案发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但从血液的喷溅程度来看,这就是一起他杀案件,法医的尸检报告今天下午就会出来,到时候就更有证据说明这是他杀了。这天又是圣诞前夕,你还有什么线索没?”
刘歆陷入了沉思。
“那么,你知道你丈夫生前得罪过什么人吗?”我实在忍不住了,审讯室里的空气已经凝固了将近2分钟。
“当然有。我丈夫他是位企业家,他对公司员工的要求十分严格,再加上他这个人不太懂得委婉地说话,总是很直率,让人听着不舒服,不知不觉就得罪人了。不过具体是谁我也说不上来。”
目前有了一个线索:张尹军的公司。
不过这并不是最要紧的,目前最要紧的是,把今天凌晨没做完的勘查工作做完。
“好的,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的,请你尽力配合我们警方工作,有需要的时候麻烦来警局再做一次笔录。”
刘歆两把鼻涕一把泪的走出了警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我们警察欺负了呢。
我和李头带着法医宋晚绾和技术部的人员,再次奔赴了那所“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