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骑士打败了恶龙，王子和公主终于在一起了。”
卢卡念完故事书的最后一页，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是什么破书，正当他准备关上书的时候，一只小手按住了他。
‘为什么骑士打败了恶龙，和公主在一起的却是王子?’
艾玛比划着手势。
“昂……可能是因为王子更高贵吧。”
‘好糟糕的结局。’
“我也觉得很糟糕，这本书以后不念了好不好。”卢卡看似在征求艾玛的意见，实质上已经把那本书扔进了垃圾桶。
艾玛没有再“说话”了，她只是很淡然地笑了一下，没有表态。
自从出了那次事故后，艾玛就和卢卡生活在一起了，本来她可以再进孤儿院的，但卢卡却不愿意，执意和这个小姑娘生活在了一起。
在那个动荡的时期，年龄相仿的异性生活在一起，没有闲言碎语是不可能的，但那些流言总不会支撑太久，卢卡会想办法让他们闭嘴。
至于怎么闭嘴……
艾玛的手指不住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显得有些焦躁，而卢卡看上去并没有感受到艾玛的变化，轻轻绕到她背后，艾玛想转头看他在做些什么，卢卡却率先把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包裹在了她的脖子上，上面还带了一个小铃铛。
‘这似乎不是项链……’
“嗯，这是项带，喜欢么?”
她点点头。
卢卡眯着眼睛，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此时的艾玛就像一个大型的洋娃娃，看上去苍白脆弱，总能让人想要去摧毁。
说到摧毁，他的神经似乎都变得兴奋了。
‘我想休息了……’
“嗯，我帮你关灯。”
卢卡走出房间后，艾玛立刻从床上起来，把那本故事书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还好并没有弄脏。
她把故事书放在胸前，脸上漾起幸福的微笑。
好垃圾的故事。
但她很喜欢这个王子和公主在一起的结局。
艾玛把故事书翻到最后一页，把那页结局撕了下来，然后又把书扔回了垃圾桶，她自以为自己做得足够小心，但却完全忽视了门口一闪而过的影子。
艾玛啊，知道为什么我要选择项带而不是项链吗?
你戴上那条项带的样子，好像小时候一起喂养的那条小白狗。
任人宰割。
要是他的小公主不哑了，还会那么依赖他么?
他一点也不想赌。
那么，就该采取行动了。
卢卡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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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私设艾玛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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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大脑一片混沌，四周静悄悄的，她看了看墙上的夜莺时钟——此时不过午夜四点一刻。
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溜了下来，项带上的铃铛发出了及其微弱的声音，小姑娘一惊，连忙用手捂住了铃铛，卢卡是一个敏锐的人，哪怕是铃铛的声音也可能会把他惊醒。
艾玛静静地站了一阵，确认隔壁的房间没有发出声音后才放心地向门外走去，白嫩的足尖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俨然无声。
外面给她留了一盏小灯——这是卢卡坚持要留下的，本来她认为这是一件多余的事情，没成想这段时间却帮了她大忙，谁会想摸黑去厨房呢?艾玛的眼眸亮晶晶的，里面倾注的全是要做大事的兴奋情绪。
卢卡安静地站在门后，看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艾玛把药瓶里的药换掉了。
……
他静默了一阵，又退回了卧房里。
隔日清晨。
艾玛穿着红色的洋裙，脚上踏着一双不应景的黑色皮鞋，看上去像是商店里贩售的高级人偶。
“你一个人可以吗?”
‘只是去花店，没关系的。’
艾玛比划着，露出了一个天真的微笑。
‘我很快回来，我保证。’
“别在外面待太久。”卢卡把艾玛的领口整理了一下，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肌肤，撩开领口，可以看到她白皙脖颈上戴着的那条红色项带，卢卡微微愣了愣神，又把领口拨了回去。
小姑娘点了点头，提上小篮子就出门去了。
卢卡站在窗口，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渐渐远去后，也戴上帽子，跟了出去。
——今天有一个学术探讨，他要早去早回，不能让小朋友在家里等太久，最好她回家时，他就已经回来了。
虽然花店离这里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后面的那种想法终究只是想法。
他自嘲地笑了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座小镇规模虽然小，但却是一个完美的学术世界，也许是天才注定孤独，也许是他们都厌倦了大城市的喧嚣，不少科研界的人物都愿意搬到这个虽然偏僻却风景优美的地方来，久而久之，这里便汇聚了一小撮来自不同领域的人物。
卢卡主修的是科技研发，但他此次要去的却是药理学。
主题——
“论药物使哑巴再发声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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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拿起了一束满天星，这种小巧的花朵生来就是点缀的良品，女老板非常熟练地给艾玛把满天星包好，自顾自地说着话。
“哎今天天气真不错，很适合晒太阳呢……”
“……”
“马上就是花神祭了，到时候会进很多货，要来看看么?”
“……”
“话说新进了黑色曼陀罗，啧啧，我就没看过那么诡异的花……”
艾玛的眼神亮了一下，女老板心领神会，往她的篮子里放了一朵。
“熟客，送你一朵，下次再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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