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到了秦宅大门口。
秦缙儒望着面前的朴实的木质大门,心里有些奇怪。
明明是很熟悉的才对啊,为什么突然觉得很陌生,不想进去。
秦顺见秦缙儒停下了脚步,便催促道:“进去吧。夫人和家主在里面等着呢。”
秦缙儒回头看了眼秦顺,压下心中的怪异,推开门。
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府里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具具尸体。秦缙儒一眼便看到了往日里与自己玩的最好的一个小丫鬟,她的衣服被鲜血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脸上也净是泥沙。她也看见了秦缙儒,无声的对秦缙儒说着:小姐,快跑!
秦缙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可刚转过身去,就被方才车上的那个纹身男扯了回来。
“诶,小姐,别走啊。你不是要找你的狗屁爹娘吗?进去找啊,去啊!”
秦缙儒被揪住了头发,头皮发痛,但是听到纹身男的话后,又往宅子里冲。
是啊,阿爹阿娘!
秦缙儒现在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只是想要带着阿爹阿娘逃跑,逃出这座被鲜血染红的宅子。
纹身男——翟林本就是为了秦家的秘密才带头反叛,可谁知道秦清睨和谢思桉用了什么鬼法子,翻遍了整座宅子也没有见到他们。
既然如此,便只好拿秦缙儒来引他们出来了。
“阿爹!阿娘!”秦缙儒的声音在宅子里回荡。
秦缙儒跑遍了阿爹阿娘可能在的地方,但是都没有找到。
长沙在下雨,朦朦胧胧的细雨为这座古城罩上了一层薄纱。
秦缙儒的衣服早就湿透了,还因为路上的湿滑摔了好几跤。
原本干净的衣服粘上了带血的泥泞,白净的小脸也变得脏兮兮的。
她站在原先的戏台下面有些不知所措,以往阿爹阿娘是最喜欢听戏的,以往自己一喊阿爹阿娘就总会出现的。
可是,她现在喊不动了,她找不到阿爹阿娘了。
秦顺和翟林一直跟在秦缙儒后面,跟着她又跑遍了整个宅子。
翟林有些不耐烦了,抽出腰边别着的一把匕首,上前揪住秦缙儒的头发,冰冷的刀锋贴着秦缙儒的脖颈。
“别耍滑头,赶紧出来,不然……”说到这里,翟林又将刀锋更加贴近秦缙儒的脖颈。
空间里,谢思桉早已红了双眼。
那可是自己和丈夫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女儿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如果不是秦清睨在一旁死死拉住,她早就冲了出去。
秦清睨也很心疼,但是不能,这个秘密一定不能被外人发现。
“等会儿,别冲动,咱们找一个隐蔽的地点再出去!”秦清睨拉着谢思桉往空间的另一头走去,“就在戏台里面吧?怎么样?”
谢思桉闭上双眼,点点头。
两人意念一动,就从空间来到了戏台的里屋。
谢思桉一把甩开秦清睨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秦清睨叹了一口气,也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出去。
翟林看着出来的两人,笑笑,“你们说说,早晚不都得出来,干啥非得跟我们犟?”
谢思桉看着空间的影像都红了双眼,这下出来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秦缙儒看到阿爹阿娘迈步就想冲过去,可她忘了自己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匕首,白皙的脖颈顿时就多了一条血线。
秦缙儒疼的叫出了声。
“别!别……别动她,你们要什么我们都给!”秦清睨也是个疼爱女儿的,赶忙开口。
谢思桉也出声安抚,“缙缙,没事啊,阿爹阿娘在呢,缙缙先别过来啊,先在原地等一会儿啊。”
一直安静的秦顺开口,“我们只要你们秦家的秘宝。”
“可以,只要你放了我女儿。”秦清睨想都没想就开口。
秦顺挑挑眉,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别耍滑头,她的命可在我们手上。”秦顺手上有秦缙儒做人质,倒也不担心这个老狐狸敢耍什么花招儿。
“先把缙缙放了!”谢思桉开口。
“不成,放了你的女儿谁知道你们还会不会把秘宝交出来。”翟林虽然没读过书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可这个他熟啊。万一一放人,他们就全跑了咋办?
“我把东西拿给你们,你们就必须放人!”秦清睨有点不太放心,毕竟已经被“背叛”过一次了。
“放心,我们不要人命,拿了东西我们马上就走。”秦顺依旧说着。
呵,好一个不要人命,我这秦府上下百来条人命,这么多具尸体难道是幻像么?
秦清睨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这就是我秦家的秘宝,可帐气运,保平安,关键时刻能保命。”
“就这?”翟林显然不信,这老狐狸怕不是随意拿了个东西糊弄他们吧?
“你们觉得我会拿缙缙开玩笑?!”秦清睨有些恼怒。
“打开来给我们看。”秦顺开口。
秦顺开口总是能考虑到细节,这也是当初秦清睨重用他的原因。可万万没想到,如今这份心思竟用到了自己身上。
秦缙儒打开锦囊,拿出一张符纸,那是一张八阶转运符。
秦顺看到之后也皱眉起头,一张纸就使得秦家实力大涨?这显然不是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信与不信,取决于你们,我们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吗?”谢思桉道。
“当然。”秦顺开口,并悄悄在身后比了个手势。
翟林松开秦缙儒,秦缙儒跑向谢思桉。
“阿娘。”秦缙儒扑进谢思桉怀里。
“欸、欸,阿娘在。”谢思桉的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