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疼痛的刺感使人晕眩。
腿部微微抽搐，牵动全身的神经挑动，黄子弘凡微微睁开了眼，眼皮沉重的根本抬不起来，又紧紧闭上。
趁着清醒，疼痛顺着伤处蔓延，全身几乎麻痹，耳边的轰鸣声快震碎他的意识，特别是脑后的撞击，他能感觉到那可怕的凹陷的深度，血已经结痂凝固，黏着皮肤难受。
但所有的刺激剧痛显然不是仅从脑后传来的，黄子弘凡紧咬着唇不发出声，紧绷着全身强忍着让这股劲过去。
“呼…哈…。”
稍微缓解了一些，黄子弘凡粗喘着气，松开的唇之间蔓延着血腥的铁锈味，但他也感受不到了，晕眩的麻痹散去，大脑才渐渐清醒。
双臂向后扭去用麻绳粗糙摩擦捆绑勒伤的双手被捆绑在身后的粗物上，地面略有些潮湿。
他沉默着回想发生的事，出来接应郭文韬，遇见石凯，被抓，好像怎么看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黄子弘凡轻叹一口气，缓缓睁开眼。
右眼的视角有些偏差，左眼被血迹遮盖，血渍粘合有些困难。
眼睑颤颤巍巍睁开，入眼的瞬间更为恍惚。
闭上的时间太久，眼前的一切都是昏蓝，像水面时不时还会陷去、波澜。
黄子弘凡此刻管不了这些，他再一次紧紧闭眼，随即开始观察。
周围暗淡，窗户朝内照着很暗的蓝光，才能勉强看清内部，这个房间到处透露着老旧，没有上漆的水泥墙上布满裂痕和喷射的血迹，地板渗水，没有清扫过全是灰尘，门在右侧，是老式的锁，应该能直接踹开。
可他现在不具备门外的情况，还是不能贸然行事。
他回头试着挣脱了两下，捆绑的手法谨慎，多次下来只觉得消耗体力。
黄子弘凡骂了一句，回头的瞬间忽然愣住了。
他旁边暗处躺着一个人，男孩紧紧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双手同样被捆绑住，只是紧的渗血，嘴里塞着白色的手帕占了些许血，腹部也有着伤口，男孩的头发狼狈的散着，惨白的面庞看上去令人心生怜悯，却更想摧残。
黄子弘凡用腿轻轻点了点男孩，男孩依旧毫无反应。
不会死了吧？
黄子弘凡心里想。
他把自己转过去一点，稍微用了用劲。
男孩整个人一颤，黄子弘凡收回腿警惕的看着男孩，男孩很长的眼睫毛颤巍巍的，才慢慢睁开眼，看向黄子弘凡，黄子弘凡心下一紧。
男孩的眼睛里雾蒙蒙的，脸蛋生的干净清澈，眼睛更是透亮，但黄子弘凡还是能看出男孩眼中的戾气，以及看向他有些野兽自然的警惕和……怨恨？
黄子弘凡皱皱眉，想着哪来的娃娃，男孩缓和片刻，慢慢起身，可能是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势，额上冒汗，黄子弘凡看清男孩的面孔，这才反应过来，那个石凯。
腹部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还在渗血，手被麻绳勒进了肉里，石凯疼的脸色发白，但碍于有人在场，他忍着不发出一声闷哼。
哥哥一直说小时候挨的揍多了，皮厚实了，长大了就不怕了，但他却越来越畏惧这种感觉，这种疼痛，这种活该被欺辱的羞耻，都是他心里的烙印。疼是深入骨髓的，但这时候要是有人来关心他，给他一颗糖，照顾他，或许他还能笑出来，至少身上的疼是能忍的。每次被人欺负，回来陪伴他的就是落灰的破屋，垃圾桶里捡回来的脏纱布，偷来的药，和哥哥的埋冤，他真的很疼，很怕疼，那些偷偷摸摸的事他不想干，不想挨揍，但哥哥说他要习惯这样，这就是他们这些蝼蚁活下去的办法，要么忍着，要么死。
“没事吧？”
石凯愣了瞬。
他略微僵硬的偏头，瞬间被那人眼底满眼的温热吞噬。
黄子弘凡紧蹙着眉，看着石凯失魂的模样心中绞紧，他出声询问，石凯还是不予回答，他急的来回上上下下大量他的伤势，狠不得直接扑上去查看，他从来没这么在意过一个人的死活，那场事故后他变得很淡漠，又怎会关心一个一面之缘的人，他不知道，可能是自己警察的意志，但那是一种深深烙进他意识里的行为，他要用他自己的命去保护他，不能让他受伤，再不能让他受伤了。
“说话啊？！你怎么了？”
黄子弘凡焦急的询问，差点没压住音量，石凯回过神来，轻轻摇摇头，避开他的视线。
黄子弘凡看他的确没什么大碍，叹了口气。
身上的伤痛瞬间淡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心热了。
石凯甩甩头，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都难以接受，不再看他。
黄子弘凡犹豫了很久怎么开口，那个绑他们的人看着好像和石凯有些渊源，他看了石凯好久，才犹豫的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被绑过来了吗？”
石凯顿了会，转过来看他。
黄子弘凡对上他的眼神，清楚的从里面看出了看弱智的眼神。
黄子弘凡不解，“怎么了？”
石凯依旧用那种眼神看他，这么看着看着黄子弘凡也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石凯彻底无语，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他。
黄子弘凡这才看到他嘴里塞着的手帕，尴尬的笑笑。
又是沉默。
黄子弘凡轻咳一下，“那个…我帮你弄掉吧？”
石凯转过来看他，眼神示意：怎么弄？
还好黄子弘凡能看得懂他的意思，倒是有几分默契。
黄子弘凡看了自己身上一圈，“我身上的刀被搜走了，你有什么？”
石凯也低头查看，摇摇头。
俩人默默的想着。
石凯忽然想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挪动身体凑到他身边。
黄子弘凡眼中惊愕，“你没被绑柱子上？”
石凯看他被绑在柱子上的手：你不也没被塞嘴么。
黄子弘凡想也是，“那你想到了个什么办法？”
石凯坚毅的表示：用你的嘴。
黄子弘凡说这默契不要也罢。
他嘴不自觉的开始磕吧，“你、你认真的？”
石凯很急的催促：那不然能怎么办？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你要再墨迹我就把你炖了。
黄子弘凡弱弱的说：“我可以说我看不懂吗？”
石凯眼中透露着凶光，黄子弘凡就怕了。
事出有因，特殊情况，黄子弘凡这样安慰自己，深呼吸，看着面前的石凯，“你过来。”
石凯用双膝挪动，俯腰到他身前。
虽然这样说了，但石凯心里还是有顾忌，他撑着半个身子，让自己尽量别贴到黄子弘凡胸前，最好都别碰上。
距离已经很近了，但黄子弘凡凑过去发现整张帕子几乎都塞进了嘴里，没有留一处能下嘴的地方。
黄子弘凡心里暗骂，抬头的瞬间心脏狂跳，石凯可能不知道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水汽的眼睛和微红的脸颊，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欺负。
黄子弘凡喉结滚动，在石凯看过来的时候避开眼神，僵硬的说：“你…再过来点。”
脸颊瞬间又红了一个度。
石凯咬咬帕子，整个人靠在黄子弘凡上方，忽然身下不稳，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都是一惊，石凯头埋在了黄子弘凡的颈间，柔软的发丝骚刮在野兽脆弱的脖颈，黄子弘凡强忍着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黄子弘凡的胸膛滚烫的厉害，石凯清晰的感受到，薄薄的一层衣物根本遮不住什么，温度传到他的身上，激的他也浑身滚烫。
石凯红着脸，只想着赶紧咬掉就可以离去了，就把自己往黄子弘凡的嘴边送。
“等、等等！”
黄子弘凡差点控制不住挣脱了，男孩火热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层，毛绒绒的发丝也袭击着他，石凯丝毫没察觉到，黄子弘凡忽然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在这种刺激下油然而生，在忍耐后又被石凯这么一搞，彻底冲断了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石凯僵住了，黄子弘凡几度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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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凯反应过来，不顾耳边的燥热，挣扎着就要起身，可只是再一次摔回去到他身上。
黄子弘凡却在这时候清醒了。
“抬头。”
石凯不想动，但黄子弘凡的声音能蛊惑人，他慢慢的抬头。
那种热流让他能想象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这时候他妈的会有这种感觉。
忽然脸边贴上了什么，他整个人一颤，对上了黄子弘凡的眼。
这人像是瞬间变了，石凯都怀疑是不是那会见到的傻子。黄子弘凡和他凑的极近，温热的吐吸洒在耳边包裹着他的耳畔，微垂的双眼满眼都是他，危险又令人羞耻渴望的欲望。
黄子弘凡再一次凑近，石凯下意识想避开，“别动。”黄子弘凡的声音很沉，不知道是为了压低声音还是因为此刻，他说出来的话沙哑有质感，石凯根本无法躲避。
黄子弘凡看他通红的耳垂，紧盯着，特别想一口咬上去，但还是忍住了，伏在他身上的上身和细腰，再向下的美腿，如果他没被绑着一定要好好摸摸。
黄子弘凡贴近他的侧脸，咬住他唇角微微展露的手帕边角，唇瓣也吻上了他的唇边。
石凯颤颤的闭上眼。
黄子弘凡借着这股劲，把手帕咬住往出拉，却发现拉不动，结果看着这傻狗狗还闭着眼咬着手帕，他有点想笑。
黄子弘凡用额头顶了一下他，石凯呆呆的睁眼，他看了一眼咬紧的手帕，小狗才反应过来松嘴。
黄子弘凡顺利的扯出手帕，丢到一边，石凯动了动嘴角，撑着身从他身上下来做到一边。
气氛有些复杂，本来还觉得有点冷，现在只剩燥热，近距离的接触和那令人尴尬************
俩人默默无言。
过了很久**************，慢慢道，“那…绳子怎么弄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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