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诚脸色不太好看。
“快坐过来啊。”
是卫捻的声音。
寻着声音看过去，卫捻坐在主位上，贵族坐在卫捻右手边的下座。
贵族同样也在看着他们。
桌子两边的“人”也和贵族保持同样的动作，一双双僵硬且涣散的瞳孔看向他们。
每个“人”奇怪的都很合理，但看上去却无比的诡异。
牧四诚先一步走上前去。卫捻左手边的两个椅子还空着，显然是他们的座位。
看两人落座，贵族才收回了死死盯着的目光。桌子两边的“人”动作一致地也低下了头吃饭。
周围好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浮动，急切的想要冲出来。
明明开着耀眼的灯，却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跌入黑暗的感觉。
无声且喧嚣。
牧四诚和徐相浑身都戒备着，提心吊胆的吃完了这顿饭。
每个人都是牛排，只有卫捻一个人是中式家常菜，十分特别。
卫捻不喜欢吃西餐。
于是贵族违背了家族教义端了外来菜种上桌。
从这一刻开始，贵族不受家族先灵的庇佑，无敌也有了破绽。
他只有一个人了。但是他的神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神父。
阴暗的种子在贵族心中生根发芽。
……
果不其然，吃了这顿饭没什么好处。徐相和牧四诚晕倒了，两人陷入了幻境。
幻境中，牧四诚和徐相两人被一团白雾掩埋了去路，周围生长着奇怪的植物，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在附近小心勘察。
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前方有什么声音，抬头看，白雾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场景。
花园里，贵族的左手上端着调色盘，绑着沉重的铁链。铁链一直延伸到身后的墙壁里，很长很长。右手拿着一只画笔，正在面前的石壁上作画。极为虔诚。
石壁上似乎是记录着一位神明从出生到死亡，不，是从“出现”到“消失”。
仔细一看，这位神明长着卫捻的脸。只是神情比起现在更为淡漠，无悲无喜。
徐相说道：“看样子这应该是这个贵族的回忆啊，只是他的回忆里怎么会有卫捻呢？”
“这是副本设定吧。”牧四诚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相也是这么想的，但感觉缺了点什么。
正说着，两人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
什么时候……？!
正当牧四诚准备动手的时候，那只手便从他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牧四诚，徐相，是我。”
卫捻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没有多惊奇，接受良好。
“卫捻，你也晕倒了吗？”牧四诚说话的声音中带着自己可能都没发现的一点点高兴。
卫捻看了牧四诚一眼：“没有，不过我用了一点小手段。”
牧四诚：……
哦。
也没什么。
“你们在看什么？”
卫捻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
徐相很自然的解释：“现在是这个贵族的回忆，想来是一个挺重要的线索，类似于过场动画那样的。”
怎么有我啊。
卫捻淡淡的想，他注意到了徐相和牧四诚有点不对劲的神色，果不其然在墙上看见了自己。
有点麻烦，见过还没有被驱逐的自己吗……
卫捻不动声色的想着，完全没有被另外两个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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