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帮潘秉文也领取了一份特色菜,回到木屋放下四个铁盒,挂好大衣,笨拙的接水烧水。
打开铁盒,是香味扑鼻的纯红烧肉,至于为什么说纯,当然是里面不含一块土豆或红薯。
八两米饭,对于他这一天什么也没做的人来说绰绰有余,但记忆里的饥饿让他一筷子一筷子不能停止,仿佛只有吃撑吃到想吐才算是吃饱了。
那酱汁最后都被他拌饭全部吃完。
等到下午六点潘秉文才回家,手里还抱着一床棉被,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拿着架子床和褥子以及一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我帮你去申请了个架子床,要不然晚上睡不开,被子当初领的也是单人的,你就没得盖了。”潘秉文气喘吁吁的解释道。
秦佑忙接过被子,后面跟着的人笑哈哈的说了几句话,就动手安装,安装完人就走了。
潘秉文见他看那箱东西,一边倒水一边说,“我领架子床的时候,陈慧姐刚好路过,她就让按之前每人的待遇给你发了基础物资,也就是些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澡堂还正在盖,现在大家只能在家随便擦擦。”
秦佑脑子里回忆起陈慧,一个看似冰冷理智但很有温度的人,今天他所看到的大部分农具她都有参与设计。
“改天我当面谢谢她。”
“陈慧姐比较忙,你最好不要打扰她,今天我看她心情就不是很好,应该又和杨过棋带来的那些学者吵架了,不过陈慧姐说那是常态,有架吵才会进步。”
潘秉文不太提自己的事,但对于桃源其他人他却如数家珍,秦佑感觉他真心把这里当家,把人们当家人。
夜晚,秦佑躺在架子床上,桃源给的褥子很厚被子也很厚,给他一种深陷温暖的不舍。
“心心,爸爸找到安全的地方了。”他喃喃的伸出手,似乎试图抓住那漆黑里的一束光。
……
次日的桃源热闹非凡,秦佑几乎是被吵醒的,一醒来就见潘秉文撩起窗帘一角看着窗外。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秦佑摸起枕边的眼镜戴上问道,吵吵嚷嚷中他仿佛听到很多吼声。
潘秉文回头讳莫若深说道:“来新人了,一大群,足足有一两百人,但都不是什么好人。”
秦佑听着外面近乎失控的吵闹声,忙穿起衣服下床,“我算过这里和最近的城市都有六个小时的车程,怎么可能会有人找到这里,途中燃油的消耗和人身安全也无法保证。”
潘秉文无奈道:“谁知道怎么来的,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杨过棋肯定容不下他们。”
秦佑急匆匆穿好,也来看窗外情况。
潘秉文说的没错,杨过棋最好最能打的手下都在桃源门口,将人挡在桃源外,手里还拿着武器,群众们都在桃源里激动的谩骂往外扔石子。
双方就那样焦灼的对峙着。
秦佑有些不解,他昨天看桃源不像是容纳不下新人的样子,而且食物也充足,劳动力甚至可以说有些剩余了。
“大家似乎很愤怒,外面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秦佑疑惑的看向潘秉文。
潘秉文小声说:“一小部分政府人员和一帮吸人血的资本家,据说原来整过不少商户,滥用职权包庇黑社会,当初上新闻那个横冲直撞开车撞死不少学生引发众怒的就在他们其中。”
秦佑震惊,“不是被判死刑了吗?”
潘秉文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没,他还活着。”
秦佑一时间也难掩愤怒,一拳砸在木桌上“这帮子恶魔人渣,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
潘秉文也赞同的点头,“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似乎还有个人是你之前领导的下属,他为自己辩解说,他还收留了很多妇女儿童。”
秦佑一下子呆在原地。
……
等千百出楼后,秦佑立马冲过去,“领导,您知道外面那个号称自己收留妇女儿童的人吗?”
安保人员扯着秦佑,他不得不嘶吼着。
千百沉默,黎黎眉眼闪过一丝愧疚,她们极力争取过了,但杨过棋的态度很坚决。
“我女儿心心可能就在其中!我妻子我妻子也可能在里面!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名单!我就想知道里面有没有我女儿妻子!”
秦佑不肯走,引来更多的安保人员。
关键时刻,陈慧出现了,她有些厌烦的揉揉眼角,“真是吵死了,从一大清早吵到现在,严重影响我的思考,千百,就让他看看吧。”
千百犹豫了一下,才将那份名单给了秦佑。
秦佑急不可耐的夺过,急切的翻着,在中间一页,他看到了女儿秦恬心的名字以及妻子高杨的名字。
他喜悦的快要哭出来,“真的有我女儿和老婆,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