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昔日的情景再现时，魏余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脚停在了原地。

身体像是石化了一般，寸步难行。

他用着嘶哑的声音低声唤了一声，“林——”

只觉得鼻子一酸，“你……回来了……”眼眶红了。

林清风蹲在地上，回过头来，深深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魏余慢步靠近，“是来看我的吗？林——”

林清风依旧没有说话，含笑递过一块玉。

魏余一怔，手微微颤抖着接过，“这是……我送你的……那块玉……”

带着哭腔说道，“你还留着……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把它丢了……”

林清风起身抚上他的脸颊，撩过一丝他的秀发。轻声说道，“怎么会呢？”又相似一笑。

极度真实又有些虚假，魏余有些不敢相信，后退几步，“你又在骗我吗？”

“我……”林清风欲言又止。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独自走到窗前。

望着窗外，白雪皑皑，大雪纷飞。树木房顶都被雪覆盖着。

天空中还飘洒着雪花。

林清风伸出手去，接住雪。

回眸一笑，“你看，下雪了。好美。”

只是一会，他的手明显被冻得泛红。

“很冷吧？”魏余上前捧上他的手。“好冰……脸都被冻红了。”

哈了一口气，给他手揉了揉，缓缓道，“关上窗吧。”

“没事，我不冷。”林清风说道。

他的眼眶红了，不觉下已落下两行泪。

魏余道：“你怎么哭了？”

“有吗？”林清风笑道，“哈……可能是被风吹的吧……”

“嗯，那关上窗吧？”

林清风拉上魏余的手，“我们出去看看雪吧。”

“好，都听你的。”魏余说道。拿上一旁的深衣给林清风披上。

“你想过以后干什么吗？”林清风望着天空中落下的雪花，问道。

“跟你在一起，养你。归隐。或者，你想干什么我就陪你一起。”

“你得找个属于自己的生活。成天跟着我算什么事？”

“怎么不算了。这辈子我就听你的。”魏余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抱紧了他。

“不可。”林清风挣脱出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以你的实力你想干什么都行。你可以去追求神。”

“什么意思？”魏余睁睁的看着他，“你想推开我？你想抛弃我？你又要离开？”

“不是……”他说得很小声。

魏余侧头贴近他的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说，‘不是’？就是说你本来是愿意得喽。”

“我……对不起……”

魏余强颜欢笑，逞强道，“对不起什么。”

“倒也……没什么……”林清风自顾的看雪，不再看他。

“那你会离开吗？”

过了很久。

手被冻得冰冷。

林清风才说道，“我得走了……不……是消失……我没有办法……”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明白了也没用……”

“我这么强，能救你的。”

“救不了的。时间就要到了……”

林清风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向天空，回头笑道，“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会消失。不要再等我了，忘了我……”

魏余愣在原地，无法接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当想要抓住林清风时，怀里只剩下一团冰冷的空气。

他像是从来不存在一样，在魏余眼中消失不见。

抓不住……

雪地里，他温热的泪水解冻了地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