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绅士》作者:曲小蛐
[如果今天他需要一份遗嘱或者墓志铭,那上面写四个字就够了
“死于郁睿。”]
[风从窗外吹来,然后穿堂而过,撩起雪白色的窗帘和淡金色的阳光,伴着夏末最后一点热意,在他耳边缱绻。
像低语像呢喃。
像一个吻。
少年站在中间,慢慢红了脸。]
[如果会有,那么一只野兽最可怕的时候一定是它收拢锋利的爪牙、慢慢安静地跪伏于地的时候。
因为真正的驯服是它比死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而如果它做了,那它就一定是在渴求得到更大的“代价”,来填满它的欲望深渊。
从前他叫他快跑。
现在不必了。]
[这一刻他更觉得面前这人有病,那眼神里的情绪几乎是露骨的,像是要撕开他的一切伪装,一直深深地进入到他的最深处,然后把他藏在所有防护下的那一丝颤栗抓出来。]
[人活着都很难,只顾自己也没那么简单。所以再绝望的时候,不要寄希望于任何人、不要想着依靠任何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唯一的稻草,只有自己才会尽所能不让自己失望再绝望。]
[谢黎想了想,“那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要来‘追’我了么。”
郁睿盯他几秒,却突然笑了
“人生从来不是哪一场考试或者哪几个科目的成绩决定的——这条路上走到现在,论我们各自取得的个人‘综合成绩’和已经走出去的距离,我们之间到底谁追谁还不一定”]
[“错觉?”
谢黎嗤笑。
他再次想起初见时镜子里那双泛红的眼角,想起白天被他捏住的那人的手腕,想起放学前近在咫尺的淡色的唇。
谢黎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指腹,笑意深沉。
“当然不是。”
“你就那么确定??”
“因为我想让他哭。”
谢黎哑声笑。
“最好在我身下哭。”]
[“所以如果班长劝我去看病,那你应该和我一起去——毕竟你是‘病源’,也是‘病症’,更是‘特效药’。”]
[“你就是郁睿。”
话尾,谢黎突然笑了。
脸上懒散和漠然消弭一空。
“……”
郁睿背后窜起一阵无名的凉意。
这个笑,还有这个眼神,丝毫不带善意,反而有种无法自抑的味道。
像要嚼碎吞咽他的皮肉血骨。
一定要找个词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
变态吧。]
[四目相对,距离陡然归零。
少年温和的伪装外壳在这一秒彻底剥落,好看的五官间不见表情,黑漆漆的眸子里冰凉。
他声音发寒。
“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所以你对我有这么大敌意?”
谢黎怔了一秒。
一秒后,最炙热的黑色焰火在他眼底炸开,照出那里面欲望狰狞作态。
谢黎笑了起来。]
[谢黎哑声笑:“他既不温和,也不阳光,脾气不算好,更没有人能亲近他——你所以为的那些,只是你以为。”
乔晟宇脸色难看起来,“怎么可能?睿哥从来不拒绝任何人的请求。”]
[但郁睿就是不喜欢谢黎和谢黎的笑,近乎动物本能。
从第一次谢黎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郁睿就觉着危险了——那双眸子里的黑太深太沉,仿佛藏着要把他剥骨吮血一样的叫人毛骨悚然的欲望。]
[不同于以往的咬牙切齿,这一次少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无奈。或许是生病的缘故那无奈之下的情绪基底是柔软的,柔软到让人隐约有种被纵容的错觉。
谢黎停了几秒,哑声笑起来:“是,病得要死了。而且药′就在嘴边上,你说我吃还是不吃啊,班长?”]
[音乐声停,班里的学生们沸腾了,拍桌子的声音,鼓掌的声音,尖叫的声音……连带着教室外面,所有人都疯了一样。
唯独郁睿在戏外。
直到看着那人放下话筒走回座位,对那些喧闹和尖叫充耳不闻,看着那人像平常无数次一样趴回桌上,郁睿才终于蓦地松下一口气。]
[“我乐意,他骑哪儿都行”———谢黎]
[“你想要什么。”
“你。”
郁睿皱眉转回,眼神冷淡下来,“你耍我——”
“我要全部的你。”
谢黎打断他的话,声音低哑,字字千斤。
“全部才行,郁睿”]
[“对一个没什么顾忌的病人动心可是大忌啊,班长。”]
[这就是郁睿。
这才是郁睿。
郁、睿。
谢黎听见自己心底的疯子咆哮着嘶喊这个名字,欲'望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几乎要把自己开膛破肚撕个粉碎才能平息。
那个疯子渴求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
他渴求他,无与伦比。]
[“所以你不需要心虚啊,班长。”
谢黎垂眸,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郁睿。某一刻那里面的情绪沉淀起伏,让郁睿恍惚只觉里面满是正经深情。
只是也只一刻,然后就消弭成散漫的笑意——
“不管以后如何。如果真有一天他们说什么,你就告诉他们有病的人是我,是我纠缠你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最初会被郁睿击中,是在洗手池前少年那与原本的温和无害截然相反的冷淡一瞥。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的、不同的存在。
而此时他发现自己错了。]
[“没有证据的真相永远只能算是你以为的真相。"郁睿没表情地截断他的话音。在乔晟宇复杂而茫然的目光下,他神情和语气依旧平静得近乎冷漠。“既然它不存在,那我就没有任何承认的必要。]
[事实上,他最怕的事情就是麻烦,从不主动去管任何和自己无关或者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情。
就连从初中就习以为常的做班长也一样。他肯担任职务的原因只有一个——如果不是他来负责,那么为那些班干部们的低级错误和低效率买单而付出更多时间精力的还是会有他。]
[谢黎微怔,然后克制不住,他低下眼哑声笑起来——
“郁睿。”
那个名字被他在唇齿间细细地咬碎了,再拼凑起来,极尽贪餍和欲'望。然后他站直身。
“你会是我一个人的盛宴。”]
一只读者疯批攻戳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