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儿,起床了。”
凌盯着面前的小女孩儿,语气有些生硬,眼底的乌青肉眼可及。
他是有起床气的好不好?就因为面前的小团子,他整宿没睡,又得一大早起床为她烧茶做饭,还得哄她起床?他可是堂堂首席!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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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前一天。
少年略微偏头,看着怀中的小丫头已经熟睡,轻轻伸手,将小丫头从身上扒拉下来,轻声下了床。
他再次歪头看了小丫头一眼,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黑夜,笼罩着整座雪山。
寂静无比的雪山四面,渲染着无声的肃杀之意,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雪山之巅,山庄后山,悬崖峭壁前。
从此处往下看,是一片千丈深的悬崖,若是有人从这里摔下去,绝对必死无疑。
雪夜中,没有喊杀声,只有“簌簌”的穿行声。
距离雪山大致十余里处,有一座山神庙,如今已然破败。
一道快如疾风的身影穿行至此,掠入庙中。
山神庙中的石像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屋顶破了几个大窟窿,地面满是灰尘,看模样已有许多日子无人踏足。
风雪中,破败山神庙。
一道白色身影掠入山神庙中,看见男生,微微点头。
“师母。”
声音清清冷冷,透出一股发自内心的冰冷。
凌低头拱了拱手,尽管表面平静,但内心已对这位手持搓衣板将自家师傅治得服服帖帖的女人……怕得不行!
奚月面纱下的嘴角勾了勾:“凌,知道为什么叫你出来吗?”
“不知。”也不想知。
但他知道,被这老妖婆叫出来,准没好事!
奚月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弯腰弹了他一下。
凌:……
“本小姐要与你师傅出门玩几天,雪……”
“不帮。”
他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声音冷到了极致。
才一晚,就要将他快折磨死了。玩几天?你们每次一走都是几个月!
不就欺负我是单身狗吗?
女朋友……
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小丫头甜甜的笑容,还有那奶呼呼的声音……
他又想起刚才的拒绝,内心莫名有些烦躁,轻“啧”一声,退开步。
“师母可以去花容姐。”
奚月不慌不忙地抬手看了看,缓缓开口:“家里催婚,我姐去相亲了。”
“……那其他人……”
“你们年龄相仿谈得来,其他人都有事。”
平淡的声音气得凌浑身发抖。
“打死我也不去。”他皱了皱眉,转身。
“啪!”
这声音简直是师徒二人的噩梦,虽然凌没体会过,但从他记事开始,师傅便过上了每天与搓衣板贴贴的‘幸福’生活,给他的童年带来了不少阴影。
他有些僵硬地缓缓转头。
“搓衣板榴莲选一个。”
凌咬了咬牙:“男儿膝下有黄金,岂是说跪就跪?”此事事关男人的尊严!
“我突然想吃榴莲……”
“啪!”
凌一甩袖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搓衣板。
真男人能屈能伸,要见机行事!
本首席气量大,不和老妖婆计较!
……
他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以此来忘掉疼痛。
“想好了吗?”
“……我、去!”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还能免除皮肉之苦。那,照顾好雪儿。”
凌在心里默默比了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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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他抬眸,盯着面前的人儿,抬手,狠狠掐住了她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
白嫩的脸颊立马红了。
凌皱了皱眉,轻‘啧’一声:“这么不耐揉,还真是个软包子。”
他视线一偏,对上了小丫头雾蒙蒙的双眸,愣住了。
她沉默着,鼻尖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了,热气往上涌。用尽全力憋了好半天,喉咙里还是不受控地冒出了一声哽咽。
他顿住了:“……不是吧。”
这话就像是魔法一样。
一落下,小丫头的泪珠子就被解除了封印,疯狂的往外掉。压抑着的哭声也在一瞬间放大,在房间里回荡着,顺着墙壁传庭院中。
倒是把一个刚踏入庭院的人吓到了。
凌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他不会哄小孩儿啊!
正当他焦急之时,一个贱贱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天哪,首席大人竟在哄小孩子,太好笑了吧~”
凌冷冷地转头瞪了那人一眼,将小丫头拥入怀中,紧紧抱着:“滚。”
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嘤嘤嘤,首席大人不爱我了!这世界没爱了!”
小丫头本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被男生抱住,有些懵逼地窝在男生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小脸不禁有些红,想将男生推开,可奈何他抱地实在太紧,只能作罢。
但她仍好奇地搂住男生的脖子,从他肩上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可能是因为刚醒,小丫头的头顶还有一撮呆毛,因小丫头小幅度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扫在他的敏感部位,当他反应过来,脸早就红透了。
小丫头呼出的气一下一下洒过他的颈窝,痒痒的,还有一股淡谈的奶香。
……
慕容雪终于看见了那个说话的人,长得还挺帅,狐狸眼……
那人也看见了被首席死死护住不让看的小团子,心一下便软了:“好可爱的小团子,哪拐来的?不如送我做童养媳!”
凌的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他双目猩红,床边的缪渊剑隐隐发光。
他……
“……好贱啊!”
声音不响但很清晰,小丫头奶萌奶萌的声音传入二耳中。
凌勾了勾唇,凑近小丫头,在她耳边呼气:“小丫头,你记住……”
“红毛都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