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何故的视频在何故原谅宋居寒后戛然而止,宋居寒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己,心口的钝痛恐惧已经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取代,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却又心疼何故的种种。
何故原谅了。
何故最终还是原谅他了。
他把他的何故找回来了。
玻璃消失的那一刻,哭得浑身颤抖的宋居寒刚迎上去,就被侧边过来的男人一把推开。那个男人看着没什么,力气却不小,宋居寒被推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稳稳将何故搂在怀里。
男人并不魁梧,比起宋居寒来简直不够看。他甚至比何故还要矮上一点,何故在他怀里其实并不舒服,但却睡得很安稳。
看着那张和何故像了五分的脸,宋居寒默默忍了下来。
这是何故的爸爸,以后也会是他的爸爸,他不能动手,更不能惹他厌恶。
意外的是,何故一直没醒,宋居寒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可何故的爸爸妈妈,那对夫死妻另嫁的阴阳夫妻此时正摒弃所有的尴尬愧疚不自在一致对外,一左一右将何故护在中间,不让姓宋、姓冯的靠近一步。
宋居寒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要是放在之前,谁的面子他都不会给,何故只能是他的,只能躺在他怀里,别人一律找死。可现在他却不敢这么想了,那视频里发生的太真实,很多地方他都和里面的“宋居寒”有相同的想法,甚至一字不差,太真实了。只是看过一遍而已,他却像是亲身经历了一遍。失去何故的恐慌不安,见不到何故时的懊悔想念,那种蚀骨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里面的一切,他都觉得太熟悉了,熟悉到失去何故的恐慌失措胜过了周边的一切事物。什么名利事业,跟何故比起来,这些通通都成了狗-屁。
当亲口听到何故答应他时,他飘着的心顿时有了安处。他犹如一个沉溺深海的人,终于在耗尽心力枯竭灵魂之前抓到了唯一一块可以救他上岸的浮木。
抓住了,就不想再松手了。
……
何故昏昏沉沉悠悠转醒之际,白新羽一声惊呼打破了平静。
“哥?!你……”白新羽手指着屏幕上出现的简隋英,眼睛却看着身边的哥哥,不可思议的喃喃:“哥你被渣了?”
猛地,白新羽想起什么似的“蹭”一下就窜了出去,他一把抓住李玉的脖领子,拳头不由分说就落在了那张让他哥沉-沦的脸上。
白新羽动作太快,其他人也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全然无防备。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玉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两下。
“新羽,你做什么?”
白新羽的一群战友和李玄是最先回神的,几人怀着不同的心思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扭打在一起的李玉和白新羽拉扯开来。
被拉开的白新羽一脸不爽,嘴里还骂骂咧咧:“李玉你个王八蛋,我哥对你那么好你还坑他,简隋林白眼狼没良心,你良心也被狗吃了?”
“什么意思?”简隋英刚想叫白新羽住手,就被白新羽那句没头没尾的话给打蒙了,他皱着眉头拽过弟弟,“说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新羽被他哥这么一拽,人也清醒了不少,他抬眼看向拧着眉头的哥哥,他哥这幅样子显然是已经烦了。烦成这样又没揍他,那就说明不是烦他。
白新羽有些为难,他哥这样估计是在烦自己忘了什么想不起来,他哥跟李玉那些事按理说都过去了,他也不该提。
可他前阵子见面还好好的哥哥,就这么几天功夫就忘了许多事,李玉漠不关心也就算了,那兔崽子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跟简隋林那白眼狼眉来眼去,这是当他白新羽死了不成。
白新羽的满腔烈火“蹭”一下就蹦了八丈高,李玉这是什么意思?以前伙同简隋林骗我哥,现在我哥原谅他了,他又同简隋林眉来眼去。这王八蛋!
李玉从在屏幕上见到简隋英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他恨简隋英,又疯狂嫉妒把简隋英渣了的那个男人。
那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渣的就是被渣的,不管简隋英属于哪一挂,他都恨不得打死简隋英。除了他,简隋英居然还有别人,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李玉就气得要疯了。
他恨恨的向简隋英瞪去,后者完全呆滞,显然还处于震惊当中。
收回视线时,鬼使神差的,他看了简隋林一眼,就那一眼,李玉就惊得整个人都怔住了。
简隋林的目光太恐怖,与他那张脸完全不符,李玉很难想象他那么好看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这么恶毒的表情。
李玉蹙了蹙眉,正在他愣神之际,白新羽冲了过来。
那小子红白不问,上手就打,动作干净利落,拳拳到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两拳,白净的脸上青红着两个拳印。
“问你呢,怎么回事?”简隋英暴躁的语气打断了李玉和白新羽的思绪,白新羽看着他哥,心下一酸,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哥失忆了。
不记得一些事情了。
要是他再……
白新羽望着,他哥发现自己被骗时发生的,他还历历在目。
这个时候……
绝不能再提。
白新羽打定了主意死不开口。
简隋英一看他那表情就气乐了,“不说是吧?长本事了白新羽,学会欺瞒你哥了。行!”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简隋英简直太了解白新羽了,就他这表情,没事才怪了。
艹!
简隋英气得暗暗骂娘。
要说白新羽帮着外人瞒他,那简隋英是怎么都不信的。
他太了解白新羽了,这小子没那心,更没那胆。
虽然之前不务正业动了他的三套房子,但那也是……
也是什么来着?
怎么想不起来了?
简隋英烦躁的打了打自己的脑袋,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却又总串不起来。
白新羽不可能会有害他的心思,这一点简隋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可白新羽这二百五又确确实实拿了他三套房子跑了,为这,简隋英还把那二百五给扔部队去了。
再后来……就是一片空白。
什么也没有,脑子里空荡荡的,空得让人平白发慌。
简隋英晃了晃脑袋,越发觉得眼前发黑,肩上顶着的东西也比平时重了不知几倍,身体越发发飘。好像谁在喊他,眼睛也渐渐睁不开了。
慢慢的,他睡了过去。
也就在他睡过去的同时,何故醒了过来。
宋居寒和冯铮刚想上前,就见何故微微扭头,把脸埋在他父亲肩上,不想再看这两个人。
“爸,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宋居寒听见他说。
那一瞬,宋居寒整个人都失了血色。
何故不看他。
何故还没有原谅他。
……
“哥!哥!”白新羽一米八几的个子,把他哥搂在怀里一个劲儿的喊。俞风城被他哭得烦,想让他闭嘴,又实在挤不进去。
简隋英身边的人太多了,班长、东元、他小舅、白新羽、简隋英的那群纨绔哥们儿、姓简的那一家子……
邵群黑着脸,看看沉睡的简隋英,又看看一个劲儿叫“哥”的白新羽,沉声道:“小白,你知道些什么?”
白新羽被他叫得一愣,疑惑的抬头看他,“邵哥……”好半晌,白新羽才委屈道:“邵哥,我哥失忆了。”
邵群这个人对白新羽来说并不陌生,正如简隋英曾经所说,他这人又嘚瑟又怂包,惹的事多,欺负他的也多。简隋英从小管他管到大,给他擦屁-股的事没少干,有时候出差有急事一时半会儿赶不到,来的就是简隋英的这一群哥们儿。
小时候他是见过邵群的,哪怕是邵群从国外回来,没去深圳之前,也是给他处理过几次烂摊子的。照他哥的说法,“这是我兄弟,人家给你平过事儿,抵你半个哥,以后见着了都给我放机灵点。”
简隋英的话,白新羽一直牢牢记着,这会儿邵群站出来了,他也算是找着主心骨了,不由的又替他哥难过起来。
“小白,告诉邵哥你知道些什么。”邵群蹲下身平视眼前的人,他特意放低了音量,白新羽的眼神一直在简隋英身上,这娃娃他以前也接触过几次,心思太好猜了。
他哄诱道:“小白,你哥睡着了,他不会知道的,你告诉邵哥,把你知道的告诉邵哥。”
白新羽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任谁都知道有事,周厉急得都快上手逼问了,这才听见他发小的弟弟吸了吸鼻子,缓缓开口:“邵哥,我哥让他小情人伙同简隋林那个白眼狼给骗了。”
俞风城诧异的抬眼看向邵群,长得很帅,和简隋英那个市侩商人一样,帅得具有攻击性,很凌厉,也很精明。起初他没注意这么个人,是因为这人有男朋友,跟白新羽也扯不上什么干系,至于别的,他不关心。
可是现在,白新羽居然那么信任这个人。
简隋英被人怎么骗怎么玩-弄那是他的事,俞风城一点也不关心,更见不得白新羽因为简隋英的事哭哭啼啼没个男人样。他嫉妒简隋英,一直都嫉妒,嫉妒得发疯。也正因为知道简隋英在白新羽心里的地位,所以他才格外的厌恶、不待见简隋英。
白新羽是特种兵,经过重重挑战被雪豹被他小舅挑选上来的,他们一同经受过最严苛的训练,包括表情管控,心理暗示。只要白新羽愿意,他完全可以撒谎撒得让人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可让俞风城没想到的是,白新羽不仅在简隋英面前没遮掩不设防,就连随随便便一个简隋英的朋友都能让他露出只有在亲友面前才会出现的委屈和无助。
俞风城嫉妒得都快要炸了,只要一想到白新羽刚刚泪眼朦胧的那一声声委屈的“邵哥”,他就气愤得恨不能撕了这群人。
俞风城气愤得同时,李玉身旁的李玄眼皮突然狠狠地跳了跳。
果然,白新羽抬头看向李玉,目光充满怨恨,“李玉那王八蛋,一边跟我哥好,一边伙同简隋林坑我哥。不仅骗我哥的钱,还坑我哥的公司,我回家探亲的时候我哥什么都没有了。”
白新羽的话犹如一记惊雷,炸得在场所有认识简隋英或者认识李玉的都耳晕目眩,不敢当真。
简隋英是谁,他怎么就能让人给坑了呢。
不仅简家人不信,简隋英的这群发小们也一个个难以置信。周厉气得发笑,他伸手按在白新羽的脖子上,狠狠将后者压向自己,抵着人家的脑袋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蒽?!知道吗?”
白新羽点点头,哭丧道:“厉哥,简隋林逼着他爸来给我哥施压,用简家一家子逼得我哥让出了公司,是真的。我没骗你。那阵子李玉跟我哥好着,在我哥公司实习,给我哥当助理,很多资料都是他给简隋林的,我哥对他根本不设防。”
这些话,有些是他上次回家探亲时听他妈给他说的,有些是他那群不务正业的朋友八卦来的,他记得一字不差。白新羽有多心疼他哥简隋英,就有多恨李玉和简隋林。
周厉冷冷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白新羽的头,起身当即就转脸向李玉打去,“曹尼玛的敢阴劳资哥们儿。”
周厉动手的同时,苛以升一声不吭,抡起拳头就往简隋林脸上招呼。
一时间,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谩骂声,劝架的,看戏的,浑水摸鱼的,嘈杂一片。
李家人怎么也不敢相信李玉会做这样的事,始终坚称白新羽血口喷人。简东远被赵妍哭闹的同时又被自己的老父亲责骂偏心眼不做人事愧为人父,吵得他晕头转向不得安宁。
邵群因为腹部有伤被他几个姐姐拽着,李文逊李老板则被他哥压制着,想上去教教这俩小白眼狼怎么做人都空有满腔愤恨无法施展。
事情的最后是彻底撕破了脸,画面上再次出现简隋英的脸,李蔚葭摸了摸沉睡中的儿子,劝着周厉和苛以升停了手。
简隋英的妈妈开口,周厉再怎么气也不能不听,只能暂时憋着一口气,默默上前同白新羽一起,一左一右将沉睡中的人扶到沙发上半躺着坐下。
〔【……简隋英叼着烟进门儿的时候,就见到简隋林和一个男孩儿坐在沙发上,俩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那男孩儿背对着他,费耶诺德的球服汗湿地贴着后背,背部宽阔矫健的线条若隐若现。他们的衣摆和裤脚还沾着泥,却一点儿不客气地坐在米白的真皮沙发上,茶几上倒着空的可乐罐和两块儿蛋糕,脚边还放着一个脏兮兮的足球。
听到开门声,沙发上聊天的两个人,一个抬头,一个扭头,齐齐看向门口。
简隋英和那男孩儿四目相接的一瞬间,突然就有点儿挪不动步了。当时的感觉,文雅点儿的说法叫一见钟情,直白点儿的就是“见他第一眼就硬了”。只不过后来再想起来,都他妈是孽债呀。
总之他当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脑门儿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那男孩儿怎么说呢,眉眼那个周正啊,长得那个俊俏啊,按简隋英的说法,那就是“按老子口味儿长的”。他简大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矫健、英挺、唇红齿白小白脸类型男孩儿,何况眼前这个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好看得多。
他一直觉得他这个弟弟已经算是男孩儿里数一数二的清秀漂亮了,眼前这位却是有着全然不同的沉稳英挺的气质。
他的目光从那男孩儿殷红的嘴唇,白皙漂亮的脖子,一路看到他短裤下面修长结实的小腿。
他这辈子也算阅人无数,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接近一个人。可这个人却偏偏是简隋林的朋友。
他压下心头的*,假装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简隋林脑子嗡的一下,被简隋英那句“……这个弟弟已经算是男孩儿里面数一数二漂亮的”震得心口发酸。
原来……在哥眼里……
那是不是……
[【简隋林看到他不虞的脸色,赶紧叫道:“哥,你回来了。”
简隋英“嗯”了一声,跟往常一样爱答不理。
“哥,这是我同学,李玉,老首长的孙子。”
“哦?我怎么没见过?”
“李叔叔之前不是调到外省去了吗,今年刚调回来,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但也是好久没见了。”
简隋英想起前段时间他爸好像说过,李老的儿子刚给提上来,最近调回北京了。他也就那么一听,没往心里去,简家和李家属于逢年过节需要走动走动的关系,但也不特别亲厚。他要是知道李老有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宝贝孙子,一准儿串门套近乎去了。】]
邵群恨铁不成钢,转脸就骂:“你瞧瞧你那点出息!!”
也就简隋英这会儿睡着了,这要是简大少醒着,估计兄弟俩又得像几年前那样,无所顾忌的对喷起来。
[【他点点头,按捺着悸动的心,尽量维持面部平静,走了过去。
简隋林站了起来,李玉也跟着站了起来。
……
“哎,我小时候见过你没有?你几岁离开北京的?”
李玉眼眸中闪过一丝犀利的精光,沉声道:“应该没有。”
“可能没有吧,我不太有印象了。简隋林是几岁来我家来着?我也忘了……你当时也是个小孩儿,你要是像现在这么帅,我肯定忘不了,哈哈哈哈。”
李玉脸上已经显出了一丝不耐,但是碍于面子,没法起身就走。
简隋英问道:“你成绩怎么样,打算考哪个学校?”
“还可以,考本地的。”
简隋英脸皮厚,人家越不搭理他,他越来劲儿,继续闲扯:“对,咱北京多好,去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干嘛呀,是吧。你现在挺累的吧,小林子经常熬到半夜两三点不睡,其实这样也不好,越是临近考试了,越要休息好,要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反而耽误事儿,你说是不是?”
“是。”】]
邵群脑仁突突跳个不停,想骂人,又碍于各家长辈在场,想说简隋英几句,转脸看去才想起来这孙子昏睡着还没醒。
无处发泄的邵大公子只得暗自磨牙,气简隋英这儿子不争气,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简大公子的其余几个发小也是齐齐捂脸,显然被气得不轻。这哪儿有上赶着去的倒贴的,他老李家的又不是生了个天仙,至于这么……
周厉暗暗磨牙,懒得同这睡得半死的没出息发小计较。
[【……简隋英一进厨房,就见他弟弟正围着围裙炒菜呢,脸上的表情很专注。
简隋英往门框上一靠:“做得怎么样了啊?”
“啊,哥,快好了,你回去坐着吧,这儿油烟大。”
“没事儿。”简隋英走到他旁边,看着锅里翠绿翠绿的青椒,“挺香啊。”
简隋林是从小被他这个哥挤兑到大的,一年到头鲜有几天能对他如此和颜悦色,让他一时相当不能适应,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简隋英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李老的孙子怎么这时候转回来呀,学习能跟得上吗?”
“可以,他人特聪明。”
“他这么空降而来,你们学校的小姑娘不得疯了呀。”
简隋林笑道:“是啊,刚来那天跑我们教室看他的女孩子把走廊都堵满了,一点不夸张。”
简隋英不知道怎么地,心里居然有几分得意,大概是觉得自己眼光不错。
简隋林手脚挺麻利的,四十来分钟就弄好了三菜一汤,热腾腾地摆上了桌。
李玉跟简隋林坐到一起,神情才放松了一些。
简隋英从家里的酒柜顺出了一瓶度数比较低的果酒,上边儿都是洋文。这瓶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送的,他老爹是东北人,一上酒桌只干白的,哪里喝得惯这种甜了吧唧的东西,漱口还差不多,就是他都不稀得喝。现在倒正好给小孩儿喝两口助助兴了。
简隋英倒上三杯酒:“来,来两口,开开胃。”
简隋林没什么反应,家里没事儿喝个酒也是常事儿,李玉看了酒杯一眼,淡道:“简哥,我不会喝酒。”
一个男的说自己不会喝酒,要么喝了会出事儿,要么就是装样不给面子,前者的几率毕竟比较小。简隋英就不大乐意,心说你烟酒都不沾,三好青年啊,现在就是初中生都没这么矫情了。
他把酒杯往李玉面前一推,笑道:“酒有什么不会喝的,真不会喝你得学啊,男人哪儿能不会喝酒啊。你放心,这个度数特别低,我家狗喝都没事儿。”
李玉微微蹙眉:“简哥,我们下午还要上课呢。”
“多大点儿事儿,来吧,给哥个面子。”
李玉看了简隋林一眼,简隋林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就垂下了眼帘。李玉眼里闪过一丝不虞之色,但也没表示什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简隋英大笑道:“你小姑娘啊,男人喝酒就大口地来,小林子,来,给他看一个。”
简隋林抓着酒杯一口干下去半杯,结果喝得太急,呛了一下,涨红着脸直咳嗽,李玉赶紧给他拍了拍背:“慢点儿,要水吗?”
简隋林摆摆手:“不用,没事儿。”
简隋英举起杯子凑到李玉眼前:“来,跟哥干一口。”
李玉无奈地举起杯,跟简隋英碰了一下,然后仰脖喝了比较像样的一口。简隋英看着李玉不情不愿的小眼神儿,心里涌上一股变态的*。
李玉放下酒杯之后,也不再看简隋英,闷头吃饭。
简大少跷着二郎腿,心满意足地开始夹菜,并且拿筷子敲了敲装虾的盘子:“小林子,给哥剥几颗虾。”
“哎。”简隋林放下筷子,老老实实地给他哥剥虾皮。
李玉拿筷子的手一顿,余光落在简隋林的手上,眼里升起一丝愠色。简隋林的手长得很好,属于那种细白细白的像女孩子一样的小嫩手,手指很长,但骨节都不大,难为他长了个挺高的个子,还能有一双这么秀气的手。
这么好看的手,干点儿什么不好,李玉心想。只是对于别人的家务事,当面他不便插嘴,只能忍着。】]
看着画面里眼中升起愠色的李玉,邵群突然一个激灵,心中暗道不好。目光连连在简隋林和李玉的脸上流转。
他娘的,这小子该不会是对隋英那便宜弟弟有意思吧?
其他人也略有所感,皆是心下一沉,齐齐转头打量着李玉。
[【……简隋英发现李玉是个很有组织领导能力的人,他话不多,但一说话大家就自觉地按着他的意思行动,乱哄哄的KTV包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围着简隋林给他过生日。
简隋林的脸庞在蜡烛微弱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俊秀,李玉静静地看着他,发觉自己的眼睛根本移不开。还好光线太暗,没人发觉他的异样。】]
心底的秘密被公布于众,李玉脸色一白,慌了心绪。下意识朝简隋英的方向看去,却与凶神恶煞咬牙死盯着他的白新羽撞了个对脸。
“艹”邵大公子一个没忍住,直接在长辈面前爆了粗口。
相较于邵群,周厉就没顾及多了,要不是关键时刻李文逊伸手按住了他,估计这会儿他都已经又冲到李玉那王八蛋跟前了。
这他娘的可真够恶心人的。
李玉和简隋英刚进来时什么样,大伙儿可是明晃晃都看在眼里的,结果李玉这王八羔子倒好,一边渣着简隋英,一边还他娘的记挂着简隋英他弟。这他娘的让简隋英这群发小怎么忍!
对于李玉居然喜欢简隋林这个事,李家人都比较意外。
他们一直以为是简隋英打李玉的主意,把李玉掰弯了。
投映出来的画面上,也的确是简隋英在没皮没脸的撩拨李玉,这么看来,李玉完全没做错什么。更不存在李玉渣了简隋英这种说法。
对此,他们还有些气愤,埋怨简隋英带坏了李玉,把李玉给掰弯了。
可看到李玉看简隋林的眼神,听到投映中李玉的心声之后,李家人责怪怨恨简隋英的心突然就没那么硬气了。
李玉觊觎简隋英的弟弟,到头来却跟简隋英谈起了恋爱。
这不管怎么说都让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