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灰色的江边回头看着江岸行人匆匆,过去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回放,那就像回溯一样。
黄昏之下是无穷的黑暗,向往爱的人们拯救了破碎的黄昏之乡,黎明的曙光降临大地,这是我们的救赎。破碎的大地,凋零的生命在黯淡,世界在黑暗,他动了,一块又一块青石板路正被他踏过,风穿过他的身体,却没带走一丝忧郁,他流泪了,化作晶莹,变凉,落下,滴落溅起微弱的水花,他的瞳孔忽然放大,远处有个瘦弱俏丽的身影,站在闪烁的路灯下,海浪拍岸,月光倒映水面,星光璀璨遥不可及,他的脚步急促起来,抬起的手颤抖又无力,一股撕裂心脏的痛苦疯狂的涌了出来,眼睛模糊了,看不清路面,人影晃动,她的身影渐渐淹没,他发了狂的怒吼:“滚…给我…滚开!”
他拼命冲进人流,出来时人影化作了无边泡影散去,他无力跌坐在地,这一刻的世界是那么苍白无力,这一刻的月光是那么惨白悲凉,那一抹泡影飘向远方,他双手紧握砸向地面,喉咙突然很紧,泪水不自禁的又滑落,他感到心里似乎有什么碎了,流出酸楚的水。
“宫怜,好凉……”
“花在雨后腐烂的气息很难闻,雨的气味和花本身腐烂的味道混合着,很冲”,男人把头埋在胸膛。“你只知道花腐烂和雨的味道混合了难闻,可你不知道花开放的时候很好闻,雨落下之前也是纯洁的”,他戴在无名指的戒指一阵变幻,化作人形,那是一道魂体,“人晓花落,不知雨默,雨葬花海也罢”。
“暮,我还能找到她吗?”他抬头。
“你不是已经有觉悟了么,在规则崩溃前。”
“对…对,你说得对,宫怜她,还在等我呢…还在等我,我必须找到她!”他突然站起来,人形嘴角微扬,大手一挥,周围嘈杂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他的身影就此消失。
......
"啊!"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宫怜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开双眸,她满脸汗珠,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她转身,却见窗外阳光大好,阳台上摆放着几盆绿萝,绿叶随着微风轻摇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清香。
她的视线停留在床单上,那一朵红艳的血莲正盛开着,阳光透过花瓣将床单染成了红色,红得触目惊心,就像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
她坐起身,头晕脑胀,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胸闷、恶心。
她捂住胸口,缓慢的下了床,走到窗前打开玻璃门。
“这是……哪?”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坪,绿油油的植物点缀其间,她走出房门,迎面扑来一股热气,她的头更加眩晕,脚步有些踉跄,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过头,却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从后院走过,她的脸上浮现出恐惧,下意识的想躲回房间。
大汉却注意到她,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她跟他走。
宫怜跟在后面,走到后面的小屋,里面摆设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大汉推开房门让她进去。
宫怜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进去,她不敢乱跑,四下除了草原便不见任何建筑,她根本就逃不掉。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就两把椅子,一张床。
"坐吧。"大汉关上门走进来,坐到了桌旁。
宫怜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大汉看向她,目光炯炯,她低着头不与他对视,他也没再问话,两人沉默了许久,才听到他问:"叫什么?"
"宫怜"
"不错的名字,那么接下来就请住下吧。"
"什么,这…这不行!"宫怜又慌忙站起来。
"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大汉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你们两个互相乱窜不是在增加相遇的难度么,有一个固定的坐标当然要好找些。"
"可坐以待毙不是办法……"
"宇宙之间,开始的差之若厘终时的距离便要用光年计算,你现在走了,便再难找回这里,空间裂缝里到处都是时空乱流,你这戒指也撑不了多久,它被使用了太多次,如今行将就木。"
她听了果然神色一变,低头看了眼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透着银辉的莹石嵌在泛着金光的小型圆盘里,大汉说的不错,"朝"的确已经快要行将就木,在那之前,两颗戒指必须融合,规则才不会崩溃,否则......
"我可以答应住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决定,包括我的事情,我并没有想要隐瞒你什么",她说着,抬起头来,直视大汉的双眸,目光澄澈。他的视线移开,盯住地面。
宫怜继续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监视我的生活。"
大汉没有理睬她,只是淡淡说道:"既然你已经同意了,就好好休息吧,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
宫怜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她的步伐有些蹒跚,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宫怜姐姐?"身后响起一声呼喊,宫怜回头,是一个小女孩,身着印尼黛紫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笑容明媚。
女孩跑过来抓着她的衣袖,上下打量她:"哇,你好美啊!"
宫怜微笑。
"你是新来的仆人么,"
"稣儿,不得无礼,这是我们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