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些了吗?!”流萤见邱翊踏进客房,急忙起身询问。
邱翊听着她假惺惺的关心,讽刺道:“放心,我娘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流萤气的站起身来。
邱翊黑眸紧眯,勃然大怒,长臂一伸,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整个身子拎了起来,冷声道:“南山流萤,你不配谈高贵二字!”
流萤痛得面容扭曲,脸色一阵青白,眉心拧成一团,大叫道:“放开我!”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她低下头,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背上,下一瞬,浓重的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流萤心头一震,他目光森冷的盯着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恨,胸腔蓄积着满满的怒火,冷厉的宣告道:“南山流萤,你记住,今晚只是一个开始,往后的日子,老子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如同魔鬼的诅咒之音,让流萤浑身猛地一颤。
紧接着,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袭来,耳边,仿佛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的手,她的手真的断了……
邱翊居高临下,伫立在床边,眼神冰冷无一丝温度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
冰刃般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王府里最卑微低贱的奴婢!”
流萤的身子如同一块破布,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
右手传来痉挛般的尖锐痛楚,她强忍着夺眶而去的泪水,浑身忍不住一阵抽搐。
对于他的羞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也无法做出反应,怔怔地看着变形的手臂,不敢有半点挣扎。
她的感官神经,一直被难以言喻的疼痛刺激着。
这个男人,没有所谓的人性,她越是反抗,他就会用更恶劣的手段,来逼她屈服。
可是,她好不甘。
高大的身影如同飚风般袭过,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到走廊的尽头。
贴身丫环阿芷这才敢领着两个婢女,推门而入,印入眼帘的,便是那悲惨的一幕。
一只白皙的手臂,以扭曲的形态瘫软在侧,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阿芷连忙捂住了嘴巴,这哪里是新婚之夜,分明就是受了酷刑之后的凄惨!
房内,是一片死寂般的静谧,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所措。
阿芷最先反应过来:“小姐,你别吓我……”
说着,一滴眼泪落下,接下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泪如雨下。
流萤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当流萤醒来时,发现头上包了纱布,身上也换了简单轻薄的衣衫。被折断的手,已经用木板固定住了。
她长长的睫羽如蝶翅般轻覆,在透明的肌肤上投下两道淡淡的翦影,悠然如远山的眉紧紧的锁着,淡红的樱唇紧抿,透露着她正在承受某种难以言喻的苦痛。
阿芷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一边落泪,一边高兴的说道:“小姐,你总算是醒了……”
流萤心中一抽紧,赶紧安慰道:“阿芷,我好好的,你哭什么?”
阿芷擦干眼泪,双手紧攥成拳,神情异常愤怒,低吼道:“这叫好好的,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都快吓死了,这里的少主简直是恶鬼!不!他比恶鬼还可怕……”
流萤颦眉,没有说话。
见状,阿芷心中一酸。
流萤挪了挪身子,手腕传来的痛楚,让她倒抽了一口气,“谢谢你,阿芷!”
流萤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紧张的大叫道:“小姐,别乱动,你现在手断了,要是骨头再错了位,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流萤怔忡的看着用木板固定的手,没有说话。
阿芷叹了一口气,低低道:“小姐,昨天发生什么事,你该跟我说了吧!”
吴映洁沉默不语,微微颦眉,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眸中的伤痛。
阿芷叹了口气,愤愤然的说道:“我该说什么好呢?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们的命都掐在他手上,和他明着斗,肯定讨不到好果子!”
这时,门口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她走进房内,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婢女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
王嬷嬷微微俯身,开口唤道:“老奴见过小夫人!”
王嬷嬷神色冷淡,招呼身后的婢女,将托盘里的碗放在床头柜上,躬着身子交代:“这碗药,请王妃服下。”
流萤黛眉微颦,疑惑地看着褐色药汤,不解道:“这是什么药?”
王嬷嬷目光冷然的盯着流萤,直言不讳的说道:“回小夫人,奴婢也是奉命行事,不该问的,小夫人也不要多问了罢!”
“你!你该不会要下毒毒死我家小姐吧!”阿芷抹了把脸,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