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厨娘和家仆如期而至,因其觉得太过冷清,期间他发布了一张出租公寓房间的广告,有两个人来看过楼上的房间。分别住进了第二层楼03号房和第四层楼02号房,一月共收租金七镑十先令。他睡第三楼,一套视野最佳的落地窗全景房间,窗口几乎与室内等长,拥有最典雅的陈设和最漂亮的浮雕墙,房间主基调是米白色,浮雕上有粉色花朵点缀,平常人如果不认真看定然会认为是哪处宫殿的客房。实木柜,梳妆台,以及独立卫浴,让他行动方便许多。
他就住这了,九号早上,厨娘们进门开始着手制作早餐,男仆住在五楼,到处打理家务,跟随二楼新来的租客弹琴唱歌的嘈杂声音便是一个热闹的早晨,男仆领队中不时会传出几声斥呵。艾格得庆幸自己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如果不打开窗,便只能听见一点吵闹声。早晨醒来他并没有着急拉铃,只是躺在床上抱着一本大部头看到了八点半。随后才拉铃起来洗漱穿衣。
“今天是你们来的第一天。”洗漱完毕,他慵懒地对一个新来的男仆说,这个男仆已经穿好了工作装,正在帮他系领结。
“是的,主人。”
“好好干,学点管理知识,最出色的那一位我会任命为男管家。”
“主人,我们已经经过培训。”男仆鞠了一个躬,浅栗色头发垂在脸颊旁。
艾格挑眉,“你在质疑我瓦尔登家族需要的能力吗?”
“不敢。”
“嗯。”这声是从艾格鼻腔里应出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德烈。”这时安德烈已经蹲下,替艾格系鞋带。
“好,安德烈,”艾格抬起手指,将自己领结尾部扯正,“找个马夫,我要去外面逛一会,买点画材。”
安德烈抬头凝视了一会主人的表情,浅棕色眼睛并无透露出任何异常,“是,主人。”
安德烈去找马夫了,而艾格则打开房门下楼,碰巧遇见了四楼的租客。
一身囚服打扮,显然刚从狱中出来不久,扎起棕发马尾,灰眼睛,左眼被揍坏了,嘴角结着血痂。此时他正要下楼,前往一楼餐厅吃点东西,看见艾格,他没有着急打招呼,而是忙起了自我介绍:“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卢卡·巴尔萨,电学是我擅长的项目,以后电灯坏了找我修。”
“嗯。”新来的公寓主人艾格·瓦尔登环胸打量了一下卢卡的打扮,懒懒地应道,“我在想,你究竟是有何能耐能每月给我三镑五先令的租金。”
名叫卢卡的男人并没有生气,在狱中的生活早就让他磨平了棱角,他转了一下眼珠,嘴角滑稽地咧起:“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托关系在伦敦找到一家实验室支持我的工作,每月有十一镑收入,前提是我能为那家实验室所用。多出来的钱我可以在四楼布置一下我的房间,然后存一点,在外面再开个实验室。”
“不错,你有梦想。”艾格讽笑了一下,不知怎么回事,这种笑容在卢卡眼里看来有些刺眼。
“那是,尽管里那个目标还远着哩!”他索性伸个懒腰,朝艾格摆手道,先行下楼前往餐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