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自然明白齐烨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怀疑自己罢了,以前的这位暴君,许是一个爱棋之人,林初笑道 “好”
“圣上用黑子先执吧” 齐烨将棋盒推了过去
齐烨的手宽大,关节处还有茧,一看就是常年带兵打仗的手,相对于林初在宫里养尊处优,简直是区别巨大
“不必,朕觉得还是白子好,虽后执子,但是白,代表清白开明,不是?烨王你觉得呢”
“臣觉得黑子白子并无不同,精彩之处便在于谁能将整个棋盘占满,那谁便是清白,开明的”
林初觉得这个齐烨不简单,说话便是滴水不漏,先前用白子试探,齐烨却直接将话反击了回去,昏君明君又如何,天下是自己的那不就得了
齐烨单手先执了一个黑子,黑子落在棋盘的左上方
林初琪艺不精,无心看棋局,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齐烨那双手上,仔细看去,那双手上还有细细的疤痕
“把手给朕看看” 林初倒是见过不少全是伤疤的手和胳膊,因为精神病院里全都是
齐烨伸出了手,他心里虽然诧异,但是没有明面上问
林初的手细长白皙,一看就是从小到大没干过重活,那双手拿过最重的东西怕只是毛笔杆子了
林初指腹轻轻抚上齐烨那双手,手掌还好,手背粗糙的手感极为明显,林初那温润的手指腹被磨得通红
齐烨一直和冷兵器打交道,那双手早已对冰凉粗糙的兵器无感了,偏偏现在在这双手上的是温润如玉的另一双手!
这双手还是圣上的,齐烨只觉得体内燥热,林初摸够了,便移开了手
“烨王身上可有伤疤?”
林初觉得花生看到烨王时的神情不对,尊敬是必然的,但是太尊敬了让人觉得烨王才是他的主子
暴政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国灭,要么被谋反
烨王和匈奴人打交道几年有余,这国大半领土都是打出来的,兵权还在烨王手里,烨王就相当于一条毒蛇,还是那种显性慢的毒蛇
慢慢的渗透到皇宫里,等毒在体内残留的时间久了,在一击毙命
林初讨厌这种慢慢等死的感觉,即使什么都不懂,但还是要小心为事,也要让烨王对自己改观
他早晚会让这条毒蛇慢慢的自己拔下自己的毒牙!让这条蛇的血液里不再是毒药!
“有” 齐烨回答道
“把衣服脱了,给朕看看”
齐烨麻利的把衣服脱了,刚才被摸的燥热,现在可以贪凉一会,若是现在立了,那真是没脸面了
到时候宫里便会传,烨王血气方刚,在皇上面前都不顾形象了
烨王肩宽腰窄,腹肌线流畅,锁骨一直延伸到斜方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多余的肉
烨王将自己的衣服褪到了腰间,胯骨突出,中间的线条勾勒出令人无处遐想的下半身
“转过身” 林初淡淡的说道
齐烨转过身,后背的刀疤映入眼帘,其中最长的一道疤足足有成年男子一整个手掌般的长
“玉手指” 再次抚摸上那伤疤
“天下安乐不过也是有人负重前行罢了,烨王劳苦功高,朕养心处乐,怕是连龙椅都压不住,烨王倒是不一样了” 林初轻声冷笑道
齐烨转过身单膝跪了下来,不卑不亢的说道 “臣不敢” 话语间的冷静无非是在告诉林初,并未将自己震慑到
“朕说笑的” 林初转身回去坐着,棋盘旁边摆的茶水应是昨夜的,早已不新鲜
啪的一声,林初将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摔,茶杯四分五裂,崩的到处都是碴子,跪在地上的齐烨脸被这划伤了
“朕明白,一道圣旨不能让天下太平,朝廷里总有喂不饱的吞金兽!”
齐烨默不作声,林初慢慢走到他面前,金雕玉琢的脚踩到那些碎片也不觉得吃痛
林初慢慢蹲下身,衣服的领口已经全部散开,若是现在闯进来一个人,看到的场景就是两个衣冠不整的男人!
林初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用大拇指轻轻的擦去了刚才被划出的血,血珠很快又渗了出来
林初又擦去了一遍,“你说,贪官该怎么处置?”
烨王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以前的那位皇帝了,以前的那位皇帝蠢,无条件的相信所有人,借刀杀人这个伎俩在他身上用过无数次
“杀!” 齐烨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林初听到这个字,起身又走回去坐着,齐烨跪在地上,看着那双白皙的脚踩到碎片,脚底流出了鲜血
“好,朕赞成,齐烨,朕让你去各府上查账本,若有假账,或隐瞒,朕只想看见他们的脑袋,你起来吧”
齐烨站了起来,脸上的血珠还在冒出,他铿锵有力的说道“是!”
“好,请务必查个明白!你先退下吧,朕乏了”
齐烨麻利的穿上衣服,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却刚走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