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摇了摇头。
“紫英,你是否忘记了,我除了是你的妻子,燕国的太子妃外,更是琼华派的弟子,望舒剑的宿主。
倘若妖界真的大举来犯,而我却选择临阵脱逃,那我又与当年舍弃一切的母亲有何区别?琼华派是守护人间、抵御妖界的首道屏障,若其失守,难道人间还能安然无恙吗?”
慕容紫英内心酸涩,若是从前,他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如今他的道心已经逐渐被一颗凡心所取代,被感情所占据,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什么都不在乎了。
玄女的手臂轻轻环绕过慕容紫英的腰间,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况且你我夫妻一体,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你我易地而处,难道你可以将我抛下,然后一个人独善其身吗?”
话已至此,慕容紫英自然无法再劝。
“掌门说过,为今之计,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余下的那一件寒器,解除玄霄师叔身上的封印,以双剑之力抵挡妖界。”
提到玄霄,玄女脸上却露出迟疑之色。
“紫英,你当真觉得,玄霄师叔是一个可信赖之人吗?”
“玄女,你怎么了,为何忽然有此疑问,从前最信任他的人,不就是你吗?”
玄女咬了咬唇,有些纠结的模样。
“我们结契之前,我曾经前去秘境见过玄霄师叔,或许他是把我当成我的母亲了吧,说了一些……嗯……可能会让人误会的话,知道我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更是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望舒和羲和才理应……理应是一对……我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那副样子,让我有些害怕。”
慕容紫英闻言顿时焦急了起来,不论玄霄出于何种目的或原因对玄女有所企图,他都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只要他敢打玄女的主意,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此节,慕容紫英更不放心将玄女留在琼华派,次日三人小分队便又立刻上了路,行进途中,他们意外邂逅了气息奄奄、病容满面的夙莘。
她将宗炼师公遗留的断剑交给了慕容紫英,并和他讲述了自己对十九年前琼华大战的推测。
与此同时,夙莘口中的梦貘族大将归邪,也在北柯的带领下来到了玄女面前。
面对这个傲气凌人,眼神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轻视之意的归邪,玄女只觉得好笑。
“北柯曾对我提起,你因为怨灵侵蚀心智,以至于神志恍惚不清,我当时还暗自怀疑他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果然所言非虚啊。”
归邪冷哼一声,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一旁单膝跪地行礼的北柯。
“什么圣尊大人?简直是荒谬至极!
那所谓的望舒与羲和,不过只是琼华派精心锻造出的双剑之灵,即便他们能够幻化成人形,又怎敢妄自称我幻瞑界之主宰?
你看她甫一获得自我意识,便急不可耐地投入琼华派的怀抱,还与其门下弟子纠缠不清,这难道不是背叛的明证吗?也只有你这般被蒙蔽心智的愚蠢妖族,才会轻易相信她的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