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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将结婚证收好,让边寂清在床边坐下,边伯贤坐在他的身侧,将戒指攥紧,缓缓地将他们的故事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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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我初次到海城的景象,海城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治安极差,经济更是不值一提,那里既不靠山也不傍海,旅游业发展是无望的,于是我对于海城第一印象就是一穷二白。
但是我从来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我厌烦了所有人都说我天生好命,听倦了别人或羡慕或轻蔑地冷嘲热讽,若不是生在警察世家,怎么会做着最轻巧的工作,升着最快的职,拿着最高的薪水。
年少轻狂而已,我那时是不服气的人,主动申请了调职,决定到海城的乡镇警署里历练。
当时的我急切地想要证明家世与能力并不挂钩,混为一谈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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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初次到海城,或许是初次离家,或许也有我父亲的缘故,海城的警署念及我人生地不熟,给我分配了一间小房子。
这间房子在我与沅希最初相遇的小巷尽头的那条街,每回夜间下班回家总要经过巷子,我自然就和沅希相识了,甚至有了很多的交集。
沅希“嘿,sir很面生啊.”
那是沅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轻佻随意,像是隐隐约约的挑.逗,所以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她就像是逃学的不良少女。
可是,沅希的两指夹着香烟的样子倒是优雅的,她那时痞里痞气地靠在门框上,烟雾缭绕迷蒙了她的半边脸,不甚清晰,却又很迷人。
也许当时我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全然没有理会她的搭讪,匆匆地与她擦肩而过。
沅希“sir真是令人意外啊.”
沅希也没有过多纠缠,她转身推开门就进了身后那间酒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回头,我亲眼目睹她和那些灯红酒绿一起融入了浓浓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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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希“sir...”
自从那一面之后,我恍恍惚惚地睡不着觉,常常躺在床上想着沅希的事情,沅希带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感,诚然她的身上藏着许许多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明明知道还会在那条小巷里再次遇见她,千千万万次地遇见她,明明是绕不了多少的远路仍然可以到达的住所,我那时却鬼迷心窍似的,偏偏就要走那小巷。
也许是为了方便窥探她的秘密吧,也许是好奇了,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沅希“sir,第二次见面咯.”
也许我皱眉了吧,她那种轻佻的语气引起了我的极度不适,我生来就被要求随时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不像是沅希明明只是学生模样的少女,偏偏要学那些花街柳巷之人的做派。
我那时可真是多管闲事,我想一定要将她这种失足少女拯救出泥潭,可笑的正义感反而害了她的命。
边伯贤“你叫什么名字?”
沅希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问她,即使她的眸色转瞬即逝,我还是捕捉到了,那是厌恶,那种感情几乎到达了极点。
沅希“沅希.”
她回答的语调很敷衍,下一秒她反问我,却又是换了态度。
沅希“那sir你呢?礼尚往来不是么?”
确实是我唐突了,冒昧地直接询问了她的名字,而她说的礼尚往来也确实有理,我就没有犹豫将我的名字告诉了她。
边伯贤“边伯贤.”
她复而轻佻地笑了起来,仍旧是倚着那个破旧的门框,那扇门的背后仍然是我不曾涉足的领域,只是我们搭了话,而那天的她少了支烟罢了。
沅希“边sir还真是没有警惕心呢.”
她抛下了那句无厘头的话语,推开门再次隐匿于那片冗杂的地界里。
我想大概是那个时候被她勾起了浓烈的使命感,拯救她即将成为自己划定的分内之事。
边伯贤“沅希,算是个好名字.”
沅希的脸上并没有过浓的妆容,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可是,我能感受到藏在她骨子里的侵略性的美,迟然却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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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些时日看不见她,那个恣意慵懒倚着门框,像只休憩的小野猫的沅希。
再后来啊,她又重新出现在那扇破旧的门框旁,还是那般随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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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有点像日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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