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是个家暴者,在他懂事时,他的父亲就经常动手打她的母亲
轻的在家休养,重的送去医院。
他的印象里,只有爸爸恶毒的模样。
他恨他的父亲,非常非常的恨。
十六岁时,上半年,他的父亲出车祸死了,当时的他高兴不已。
他盼着这一天好久了,他早都恨他死了。
可曾想,下半年时,她母亲身上的那些疾病都纷纷的冒了出来,生不如死。
他本以为会和妈妈过上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又要面临折磨。
是压力,是暴力,是痛苦,把他一步步推向深渊。
至今,他的母亲还在医院躺着,命悬一线。
十七岁时,他干了这一行,他从别人口中了解,这一行,拿的钱多。
他手上没存一分钱,只要有钱,他都交给了医院
他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要么就是不吃。
他妈妈,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
第二日
电视里又如约而至的放起了新闻
“昨日凌晨,喜月酒店发生了一起命案,是当下最有钱的钟汉城,他身上无一伤痕……”
女主持人站在喜月酒店门前讲着,江渘关了电视,背上自己的书包就去上学了。
刚到学校,她就被一群人截胡,前面的女生推了一下她“小东西,你胆子很大啊,昨天居然偷偷跑了!”
这个女生是他们阳光中学的女校霸,叫聂茹,她初三,长的好看,喜欢她的人也很多,可她都瞧不上
每天一副“老娘就是王者”的样子在学校晃悠,跟着她的人也挺多,不过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人
这两天却盯上江渘了。
江渘爸爸妈妈不在岚城,在G市工作,她一直就是一个人住,姑姑隔两天会来看她一次。
江父江母也会按时给她打钱。
见江渘不说话,她更恼火了“你他妈是哑巴么?不会说话?”
江渘也生气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她忍了又忍,她们却得寸进尺
她那么软糯的声音,唬起人来一点都不吓人,只觉得很可爱
“你们够了没啊,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聂茹不屑一笑“想走很简单,给我五十,我就放你走。”
又是要钱,江渘的手捏成了拳,一口回绝“没有!”
聂茹双手环抱在胸前“那你今天连课都不用上了。”
她快要疯了,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下次要是不是就要一百了。
江渘的学习不差也不好,中等,本来就站在中位,她要再不好好努力,直接就成学习差的了。
犹豫片刻,她还是给了她五十
聂茹得意洋洋的拿着钱离开了,江渘被气的一边走一边掉眼泪。
沈渡站在杏树下,把刚刚的事情尽收眼底,仅一面之缘,他就深深的记住了她。
深邃的眸子,一片黑,就像深渊一样,深不见底,除了黑,再没有其他光彩。
他皱了一下眉,转身走了。
他去了医院。
徐欢的身上插满了管,脸上还带着氧气罩,就像死人一般,闭着眼,一动不动。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命悬一线的徐欢,轻飘飘的说了句“妈,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想想他这两年,不知道背负了多少人命。
每天活在罪恶下,真的很难受,他厌恶现在的自己,痛恨现在的自己。
“我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他一笑“可能这一辈子,我根本就走不完”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我的人,妈,你醒过来吧,你醒了,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去了”
“我作恶多端,我看着我现在的这双手,我都觉得恶心,我这双手,不知毁了多少幸福的家庭。”
“活着的意义,在哪?”
他是人,他会哭,可这个世界,不允许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