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次日白愁飞依旧没有卖出去画，王小石也领了工钱。寒尘一天也就两三次与他们见面，别的时候好像都很忙。王小石生意好是很好，但是他呢……兄弟越来越好自己却一分钱都挣不到……

夜晚间他喝着酒走在街道，察觉身后的人一直跟着便转过身就看见了雷媚，

“我没钱没名的谁会跟着我呀？”

“听你这话我倒像是被你占了便宜。你确实没钱没名，但我不是来跟你的。是来赶你走的”

白愁飞苦涩的笑了笑，“六分半堂的三堂主都出动了，看来是要赶尽杀绝了。那来吧！带了多少人都叫出来吧。”

雷媚撇过头轻笑一声，“没人了，就我一个！我是来赶你走的，可没必要动刀动枪。你要是不怕我这个小女子就跟我走。我请你喝一场酒！”说着便把他带去了酒楼。

……………………

而另一边的王小石去了金风细雨楼，昨天他看到了白愁飞画的鸳鸯。他向来志气高昂绝不是会向生活低头的人，奈何现在六分半堂逼得紧。

王小石他可以不来京城，但白愁飞不行。他回想起以前四个人看到过白鹰，说那只鹰很自由，也肯定去过很多地方。白愁飞也说过他们总有一天也会像它一样的。

他还想起前几天寒尘给自己带午饭时看到一个人在一个圈子里凭借着三脚猫功夫赚钱。收一文钱，有一个人用一块小石头砸自己，而自己就躲。很吸引别人眼球，愣是半天就赚了不少钱。

“哇，要不我明天也那样赚钱？肯定比他还厉害！”王小石看着那人手里的钱兴奋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寒尘却斜眼看着自己笑，

“你可别！”

“你不信啊？！”

“不是我不信你。你要是真那么做了。白愁飞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候你就惨啦！”

“行走江湖卖艺赚钱没有什么不好的啊”

“那是你会那么想，但白愁飞呢？他自尊心高，志气远。你那么做，在他眼里是无非是在卖尊严！所以啊，千万别那么做！他真的会很生气的。他可能会说，他宁愿离开京城也不会让你如此”

“嗯！小尘，说实话你好了解他啊！”

寒尘喝了口酒，“了解他还不容易，心思都写脸上了。没人会看不懂他的野心……”

王小石想了想，“我要是真敲了金风细雨楼门，大白可就真的会生气！那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的……”

说着便走了，奈何六分半堂的就在暗处看着他，更是觉定要他的命了。王小石知道他们在这儿就等着，没过一会儿一行人包围住了王小石。王小石把玩着手里的石头，

“很多人来京城都是怀抱梦想，想挣个立足地。可偏偏为什么总有人恃强凌弱？想要把人赶走呢！”王小石压着心里的火气说，箭三也拍拍手，

“又让你给耍了。也好，赶你也不走。按照六分半堂的规矩，得罪六分半堂就是要你命。”

王小时轻哼一声，看了看包围住自己的那些废柴。

“想要我的命，你还没那个本事。”

箭三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笑，“上”。一行人立马拔刀朝王小时走去。奈何王小石，武功高一个转身几块石头从他手中一出，周围人一下都便倒下了。箭三一愣但也不甘示弱的拔剑，

“六分半堂有六分半堂的规矩。可我也有我的规矩！”

箭三毫无顾虑的朝着王小石挥剑直去，王小石空手回掏，一把握住箭三的手腕折断，另一手握成拳头飞快的打中了箭三的下巴。

“不打穷途末路。花无错到了绝路你们六分半堂也要杀他。刚刚是第一拳！”

紧接着又一拳，

“不打手无寸铁。可你们六分半堂却打压百姓，毫无人理可言。这是第二拳！”

王小石一拳打在箭三的胸口，运用的内力一下子把箭三震飞，鲜血从口喷出，倒地不起。

“这第三拳，我就是想打你。”说着就走了。

……………………

雷媚带着白愁飞喝了氅袄。

“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在京城江湖里，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地位，就喝什么样的酒。”

“当然听过”

“这就是京城之巅！五年前本来没有这个说法的，但是因这座酒楼就在此建立后便出了这么一个说法。它不属于六分半堂，也不属于金风细雨楼，更不归附于朝廷。而是一个独立的存在，背后的势力也无人可知。”

白愁飞环顾了四周，酒楼的环境很好，很美。看着前面柜台上的酒，花样百出。每个酒上都挂着名字。

“这里的酒很好，也贵。寻常人挣一年的钱，都未必能在这里喝醉一次。这酒上挂着的名字，看着不认识。因为都是化名。他们有可能是雷总堂，苏公子，戚少商，神通侯 ”

“特意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你不该被羞辱吗？”这时小南给他们带来了装在小酒壶里的酒倒进了小酒杯，

“你的武功是不俗，但光有武功没有用。况且你还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六分半堂。京城江湖本来就是一道窄门，要挤进来很难。况且这道门对你已经关上了。门关上了，就变成了墙。铜墙铁壁，哪有那么容易打开。

苏公子这样的人都为你跪下，才保你从牢里出来。你要留在京城。靠着自己的兄弟给你饭吃，你还一幅画都卖不出去。你那么骄傲的人，这还要靠着自家兄弟的小钱苟活，更是一点尊严都没了。还有脸留在京城吗？”此话一出正中白愁飞心怀。

他本来犹豫不决的内心在这一刻被雷媚说穿了。白愁飞冷着脸看着雷媚，雷媚倒是戳着别人的痛处，一脸轻松。雷媚拿起酒杯看着白愁飞，

“喝一杯吧。只有在这里，京城！才能喝到这么好的。”

白愁飞看着他，起身走开。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壶酒。他最为熟悉的装在黑色酒壶的酒——寒尘常喝的桃花酿！那壶酒独自放在一处。白愁飞看了那壶酒许久，更是忘了自己要走。

白愁飞紧皱的眉头比刚才还厉害，冷厉的气氛围在他周围。雷媚回过头才知道白愁飞竟对着一壶酒发呆，雷媚还想着要戳伤白愁飞的心境。

“那壶酒是近几年来最贵的桃花酿！虽然常见，但却只有装在这种酒壶里的桃花酿是甜而醉人于忘忧之境！喝它不会太醉，但会让人处于一种朦胧状态，很是奇异！”

“朦胧……状态？什么意思？”

“就像……做梦？！”雷媚有些束手无措了，本来是可以将白愁飞羞辱赶出京城的，但他现在好像忘记自己刚刚被羞辱的事儿了，还对着一壶酒发呆？！

“那它贵吗？”

“贵也不贵，常人都可得。但无人能将它分解，除了酿制它的主人！”

白愁飞走出了酒楼。所谓的京城之巅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