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白愁飞画摊儿上来了一位男士。
“阁下随便看看”
那人看了看白愁飞的画,又接着打量了周围,又叹气摇头。
“可惜!太可惜了!”
白愁飞不明所以,
“阁下什么意思?”
“你看啊,你这画山像山,画水是水。笔锋苍劲有力,乃是极品!”白愁飞微皱的眉头缓和了不少,遇到一个懂画的人何其幸运。
“只可惜啊!你看这周围……害……”
“阁下请指点一二”
“公子你看,你画的这些既都是阳春白雪啊!但是在这市井之下都是下里巴人,谁看得懂啊!在这里作画就应该画美人出浴图,鸳鸯戏水啊!或者在画一些观音送子,财神散财,红红绿绿的挂在家里不也是喜庆吗?!”
听此白愁飞脸色一下子不怎么好了,
“我不会画那些!我只画我心中所想,如果为了赚钱去画那些,那是没志气的活法。”
“一文钱不挣也不画?”那人既吃惊又佩服。
“不画!”
“公子好志气!”说着拍桌子坐下,
“我是王二。不瞒你说我也算是半个行家,在南城我有一个画铺。经常收一些新画家的作品。公子,您这画无人问津,我看着实在可惜,我八文钱把它给收了放到我画铺里。遇见贵人出了高价,咱俩三七分!”白愁飞听此眉眼中透出欣喜,不料王二直接泼他冷水,什么欣喜全没了。
“我七你三!”
对面酒楼里的寒尘看着白愁飞的脸色变化忍不住笑,
“大白菜吖,看来你要蔫儿了吖…哈哈哈……”
王二看着大白菜的脸色,
“你我遇见也是缘分,要不然这样四六分!你四我六!”
白愁飞转头看了看自己画的画,确实是无人问津只好赌自己一把,“好吧”
另一边的王小石也遇到了些“麻烦”。朱小腰找到王小石打工的地方,要问诊,还非要让王小石给自己问诊。
王小石躲不过,把把脉没问题,问她有什么不舒服,结果人家一句就把掌柜的给吓走了。朱小腰拉着王小石不是叫他夫君,就说是他是自己的人。气得王小石直言“就当我不是人不行吗!”,最后让王小石给自己抓几副补药,还说“挑贵的”。
八卦的掌柜问王小石两人的关系,还说了句“关系不一般呐”就贼兮兮的走开了。留下王小石无奈低头抓药。最后朱小腰拿着两大袋补药走了。
………………
日子就这么过着,王小石白愁飞二人早起路上吃着茶花婆婆烙的饼,下午太阳快下山了就回去。而寒尘有时去看看白愁飞,给他带去桃花酿和亦或者给他带鸡腿,路上买的小吃,和白愁飞闲聊。
有的时候去看看王小石想着给他带吃的,可是药铺的掌柜的不许,只能中午时以送午饭的名义带给他叫花鸡吃,又请酒喝只是王小石从来都不喝那些酒自然而然的就进了他的肚子。
有一日有一位男子去了白愁飞的画摊儿,那男子首先是看了看白愁飞,接着又一一看了白愁飞的画,又看着他问,
“你叫……白游今?”
白愁飞现在被六分半堂逼得没法以真名卖画,买画的人要是知道他是白愁飞指不定直接飞走了不说,还可能会遇上别的麻烦。
“是!”
那男子点了点头,随手指了四幅画,
“这几幅画卖我吧!”
白愁飞见终于有人买自己画了有些欣喜但又有些好奇。那人明显是不懂画,可为什么要买自己的画呢?越想越不对劲,
“我这画摆了许久连只苍蝇都不曾观看,为何阁下一下子就要买呢?”
那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似乎没想到白愁飞会问他这些,“哦,说实话。不是我要买是我家公子要买。他说他好几次经过你这里时都看见你在此处作画,从早晨坐到太阳下山中途从未离去过。还说画中内容也未曾变过。
因此他很佩服你也很敬重你。还说你若依旧如此有志气他坚信你必定会名扬四海,受无数人的推崇。所以命我今日来买你几幅画挂在家中收藏起来。还说往后你若成名他也算是有名人画作的人了!
哦!他还说了日后有机会一定会约你喝酒与你彻夜相谈呢!”
白愁飞很是开心,把那四幅画打包好给了那人。
“听你这么说我到真是想见见你家公子,不知你家公子是哪府人家?姓甚名谁?”
那人些为难但还是说出了实情,“我家公子并不是出于名门正府。他只是一个飘零人,无亲无故。但有些小钱所以给自己买了个不错的院子。我们这些下人其实都是被公子捡去的可怜人。
公子视我们如亲人,也未曾当我们下人使,只是我们觉得这么多人受恩于他理应叫他公子 ,索性也帮着他清理院子了。
只是公子爱热闹,经常外出归期不定。起初时一年见不着他人。不过后来好了,至少每月来自家院子住上几日。所以你若是想见我们家公子怕是很难”
“额……那,借你公子吉言在下定不负他所望!他日若真是名扬天下定不会忘了你家公子!”
………………
从那次之后白愁飞的画摊儿上没来过别人了。不过那次他是赚了不少钱呢。但也只是那次……
白愁飞刚作完画一对夫妇来看画,
“二位看看”见好不容易来个看客白愁飞心情还是好了不少的,
“这破画有什么好看的,走回家!”
那两人刚走后脚王二来了,
“凉,心凉,都凉透了!我看你都凉了”
“我的画一幅都没卖出去是吗?”
“这年头生意难做,你那些画还挂在我那儿。再等等吧”
“等吧,我这不一直在等吗?”白愁飞再拿起画笔时发现笔头烂了,王二看着白愁飞说,
“好马配好鞍,作画之人最忌讳得就是烂笔头,换一支吧”
………………
在一处无人的街道里寒尘身穿黑衣,手持着剑看着面前的一行人,
“你们六分半堂的还真是赶尽杀绝啊!”
“你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是六分半堂在办事就让开,别挡道!”
“呵——我可得要和你们好好算算账了!要不是你们他们就不会那么难了……我这人向来护短。解决事情也简单……杀了你们清理麻烦!”说完刷的拉开架幕,拿着剑直接杀死他们。招招致命,毫无拖拉之意,也不给他们任何喊救命的机会。没过一会儿这条小巷里躺满了人,旁边的墙壁上还划出血迹。
寒尘扔下剑,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沾到手上的血液,转身离开。在他离开没多久有两三个头戴草帽的中年男人拉着一个车走进了巷子。他们从车上拿出几桶水往墙上,地上都撒。紧接着拿出扫帚和大抹布擦起了留有血液的地方。又把那几名死人抬到了车上,把几个人绑定了起来,随后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盖上大破布走了。由此可见,这种事他们没少做,现在也都熟能生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