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苍如同听到什么惊奇似的，一下子愣住了。
“变不回去了？”说话也随之慢个半拍。
“是的，可能是还没恢复，又强行使用法术的缘故。”
长珩有些尴尬地摸着自己的袖口，“按理说也不会损耗如此严重啊，上次从昊天塔出来……我昏迷多日，也不见法力枯竭到这种程度。”
长珩虽然是不解，但是说道上次昊天塔重伤，也是拜东方青苍所赐。他对自己，是真下死手啊。
听了此话。东方青苍有些坐不住了，话里话外他却听出谴责的意味。
于是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递到嘴边小呷一口。
“其实，这次比那次严重，是因为……”
声音到尾处还有些细小。
长珩凑过去想要听清，虽然看不见，东方青苍仍然觉得近处又微风拂过，还带着些清香。
“因为什么？”
感觉到流动的风，东方青苍将手中茶盏摸索着放回桌子上，顺带坐直了身子，往后仰了仰，想要离这躁热的气息远一些。
“因为本座，将你的鹿灵打了出来。”
“什么！”
长珩一听，突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撞在了桌角上，把东方青苍那没喝完的杯子，一同撞翻。
“嘶——”
虽然无意，却有点像是蓄意发泄。
长珩想让自己清醒清醒，他终究不该将狠戾和无情从对东方青苍的印象中划去。
“月族始终是月族，月尊自然是月尊，我一个仙族，怎么还能肖想你对我手下留情呢？”
他想，东方青苍不会不知道，神灵原形对一个月族是多么重要。
“好了，停止你对本座的怨恨，本座留你在这里，就会治好你。不会趁虚而入。”
东方青苍这种木头，除了杀杀杀，和征服，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不过他觉得自己对长珩已经够好了，连自己的胞弟和忠心的下属都没有这种待遇。
已经恬下脸这么说了。如果长珩不识趣，他也不再管他。
“你——你总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恶心面孔，我不想再看。”长珩觉得他俩总是这样，心平气和说上几句，就会迎来无休止的争吵。东方青苍得不到他的好脾气。
跑也没处跑，从寂月宫离开，也需要耗费力气，没有法术，如今传音诀也捏不出，自己想回水云天也不是易事。
东方青苍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要离开，于是说道：“出去会遇到巽风，还有，月族的士兵守卫。”
“他们看不见我。”长珩赌气回道。
“巽风机灵的很。”
长珩偃旗息鼓，他确实知道，待在这里，比在外面安全得多。只是同东方青苍共处一室，让他窝气得很。
“你不想离本座太近无所谓，但是也莫要离本座太远，否则出事了，本座救不了你。”
长珩心里暗骂，那不正合了你心意。
“你在骂本座？”
长珩缓缓回道：“你？会读心术？”
“虽然看不到你的表情，也知道你不会说本座好话。”
虽然此事显而易见，但是听东方青苍说出来就是觉得怪怪的，他从来是以德报怨，而在东方青苍这里，仿佛成了满腹牢骚的怨人。
东方青苍又说了一句话，想要缓和二人之间僵持的气氛。
“好了，本座现在会保护你。”
“保护？”
东方青苍尝试用气息锁定长珩的方位，双眼盯着想象着的身躯，视线向上摸索，仿佛正看着长珩那双眼睛，也是如那日般闪着光亮。
“因为你是本座的弱点，或许我们性命相连，保护你，是本座现在最重要的事。”
长珩听闻往后又退了几步，撞到身旁的落地灯，还好手疾眼快扶住了。
“东方青苍，不要说这般唐突的话，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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