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载光阴过去,太子平步青云,顺利继承王位。
花飏,也已成为了一人之下的贵妃,雍容华贵,稚气脱去后,骨子里的妩媚娇柔显现出来,更得皇帝疼爱滋润。
只是在潜邸这些年,花飏却仍是孑孑一身,从未诞下过一子一女。
这日,是新皇帝的登基大典,王后的亲弟弟入宫与王后议事,原来,他也要娶妻了。
每日给王后的请安是例行公事,这天,花飏走进了春髫宫,却看到了十年前的少年。
那个雨天,是她今生记得最清楚的一天。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谁?他还记得我吗?”花飏满腹的疑惑。
饶是这样,花飏仍是端起身段,镇定自若的走到了王后的面前。
“给王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吧,花飏,如今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了。”
“娘娘说笑了,这是臣妾的本分。”说着,花飏便扬起了她那风华绝代的脸庞。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炸在安静的宫宇之中。
王后身边少年手中的茶盏,碎在了地上。
“阿苍,你怎么了?”
“没......没事,阿姐,这是谁?”
“难得你进宫一趟,竟不认识宫中这般的大红人,来,本宫给你介绍,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贵妃花飏,潜邸数载,仍是圣上的椒房专宠啊。”
“原来是这样,贵妃娘娘,万安。”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都是一家人。”
“是,娘娘。”
一旁的小宫女搬来了八宝攒金凤凰绣成的玉凳,花飏应声坐在了一旁。
“阿苍,你说的那个女子姐姐找了十年也没有找到,你竟都不知道人家姓字名谁,只是你5岁那年见过一面,一块兰花糕已经放了十年,这让姐姐如何找啊?”
花飏心头大恸,卷起了惊涛骇浪。
“算了,不必了,阿姊,未曾找到就不找了吧。”
“阿苍呀,你今年都二十三了,也该成家了,那女子你找了十年也没找到,就算了吧,啊?姐姐这啊,有成千上万的美人。娘亲也说,让你趁早成家立业,你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全听姐姐吩咐。”
男子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一下一下地刺在了花飏的心头。
次年正月初六。
东方家嫡长子东方青苍大婚,九十天地来贺。
灼灼的嫁衣如火,金线根根,交织成鸾凤图腾,格外耀眼。
凤冠霞披下,新娘笑靥如花。
陆绰罗氏温柔贤淑,秀外慧中,是东方家正位福晋的不二人选。
她坐在圣上身边,眼睑低垂,神色淡然。
新人挽着双手上前敬酒。
她款款起身,笑容里有万种风情。
“青苍将军大婚,实是大陈的喜事。"杯中酒,一饮而尽。
“多谢贵妃娘娘体恤关心,臣妾一定日后照顾好将军,做一个合格的正房福晋。”
一个的声音传来,却把最后四个字说得很重。
她微抬了眼眸,目光滑落至他身边的女子。此时,她突然觉得那女子身上的正红,标志着正妻特有的正红色,是那般的扎眼,扎的她深深的疼。
“贵妃娘娘玉言,娘娘仪态万千,能有这样的枕边人,臣弟着实羡慕。”东方青苍突然开口。
她猛然间抬起了头。
那一双羽睫下的神采撞上了那风华绝代邪魅的眸。
原来,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仅仅几秒钟,花飏立刻恢复自若的神色,转移开了视线。
陆绰罗的胞姐是如今圣上正宠在兴头上的陆婕妤,陆婕妤年方二八,还是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年纪,一张脸妖媚异常,她出身微寒,却手段计谋样样不在话下,是以这般年纪便爬上了正三品的婕妤之位。
今天陆婕妤准备了一支胡舞,以贺胞妹的新婚大喜。
“阿媚今日的舞,我可是等了许久了。”陈长珩意味深长的说。
陆婕妤娇笑一声,行了个礼便去换舞衣了。
舞蹈开始了。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十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出现,她竟不着一缕,只披一件黑纱,若隐若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魅惑的绝美姿容。
那便是陆媚。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花飏只觉无趣,陆媚空有一副皮囊,只会这下等的手段,此举若放在民间或许适合,可这里是皇亲国戚,座上宾更是当今天子。
想到这儿,花飏抬头,挑天子一眼,却发现他正在贪婪地盯着黑纱之下陆婕妤,不觉一声叹息。她又无意识的挑东方青苍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陆媚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更是大胆地朝陈长珩抛了个媚眼,让他欲仙欲死,恨不能立刻让她不再跳舞,扑到自己怀里,然后吃干抹净。
一曲舞罢,陈长珩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一把就把陆婕妤搂到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再让剩下的小歌女再舞,他还没看够。